姚老汉和姚婆子正在蹙眉愁难,却被素雪这话给逗笑了,摇头苦笑道:「你个小孩子还不懂呢,闺女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怎么能给娘家爹娘养老呢,那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去,光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了呢。」
姚老汉道:「我那女婿倒是个好的,时常允了我闺女回来看看,送些衣食零碎。」
姚婆子接口道:「就为了这个,还引得姚钱在村里堵着我闺女女婿骂,说他们图谋姚家家财,气得女婿再也不上我们家门了。」
姚婆子流着泪说:「可怜我闺女左右为难,看自家亲爹娘还要偷偷摸摸的,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正大光明地进村,可拿了节礼来,走时还要避嫌,得刻意让人看清楚包袱,就怕再给人说嘴,夹带了娘家钱财。」
姚婆子已经泣不成声了,姚老汉也偷偷地用袖子擦眼睛。
素雪咬牙切齿,也只能在心里狠狠地骂几句万恶的男权社会。
汪泽然默默地握着素雪的手,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暖,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与任信。
姚婆子哭了一阵,似乎反应过来眼前面对的只是两个小孩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起身进了套间。
汪泽然转头问姚老汉,「姚钱过两天就来要钱,你们不能不给他吗?」
姚老汉似乎有些憋屈,极力压抑着怒气道:「能不给吗?连族长、村长都向着他说话,村里人也觉得他是我儿子,要是不管着他吃喝大家会怎么说?
再说,真要是不给他钱,他就能给我把这店给拆了,让我们连生意都做不成。
还有他那张胡言乱语的嘴,唉,我们也丢不起那个人。」
遇到这号无赖侄子,老实人还真没有办法,难怪姚婆子前边会说出「赚得少了,怕侄子来折腾」的话,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可怜这姚老汉和和善善的一个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却要被这无良侄子盘剥,那侄子现在都这样对待老两口,以后真能靠得上他给姚老汉夫妻养老送终吗?
可这种事,在古代纯属姚家的家务事,外人是绝对没有理由插手的。
素雪拍着脑袋想,要是姚老汉趁这会儿能多赚些钱,多存些私房银子,以后老了也许就能过得舒服一些。
素雪问:「姚爷爷,你摊子上除了茶水,还有什么卖得好的招牌吃食?」素雪可没有忘记,姚老汉开的是个茶饭摊,卖茶也卖饭。
姚老汉道:「我们这里也就是茶卖得好些,吃食卖得并不多。我俩也只会做些家常饭食,没卖出啥名气,过路的外乡人实在饿了,才会买一点来吃。谷县县城离这里不远了,那些过往的客商大多会去县城里吃饭住店。」
姚老汉说完,似乎想到什么,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包子出来,道:「小姑娘是不是饿了?今天就剩这两个包子了,给你们垫垫饥。」
素雪笑道:「姚爷爷我不饿,你快收起来吧。」
姚老汉有些执拗地道:「不饿你也拿着,啥时饿了啥时吃,这是卖剩下的,不收你钱。」
姚老汉觉得今晚跟两个孩子拉拉呱,不但打发了时间,心里也畅快了不少,送两个没卖掉的包子给他们吃不是个啥事儿。
素雪不再推辞,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呃,这味儿的确是不敢恭维。
素雪有些艰难地咽下嘴里的吃食,转了转眼珠问道:「姚爷爷,你有没有听说过空心琉璃丸子和熏鸡,这是不是附近有名的菜式?」
素雪隐约记得,在现代这两道菜似乎是这一带的特产,只是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是不是已经盛行了。
姚老汉略一思量,摇头道:「没听说过,我这茶饭摊虽小,但接待的是南来北往的人,如果附近有这两道名菜,我必定是知道的。」
没听说过就好,素雪扬唇刚要接着说,就见四盛从外边走了进来,看见素雪和汪泽然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