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还能拿什么卖给他?」
冼父激动地道:「那甘蕉不也是贡品吗?甘蕉酱也是难得的美食,咱们部落几年才能做出一罐出来,连你都没尝过几口的,把这么珍稀的东西卖给他,还亏了他不成?」
冼父见冼蔓虽无语反驳,但神情仍旧悲怆,便缓和了语气道:「不说别的,光这做甘蕉酱用的增甜的东西,比糖都甜还没有丝毫的杂色和杂味,也没有一点渣子,整个岭南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出来;
还有给甘蕉酱增色的红浆果,也只有咱们那个山谷里才能长出来。你现在捂着心口说,咱们卖给他这样的甘蕉酱,难道还不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吗?」
冼蔓被冼父问得哑口无言,脑中一团乱麻。
心里觉得自己爹说得不对,却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要她认可冼父的说法,又总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冼蔓理不清思路,更说不过冼父,为了保住婚事,也没法给冼父明说胡禄的处境,便只能回房暗自伤心。
冼蔓回去思来想去,怎么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胡禄陷入绝境,最终还是带着几个贴身随从,偷偷地跑出来追胡禄了。
「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真相的,还好在你到家前,终于追上你了,没有酿成大祸。」
冼蔓闭了双眼,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道:「这事儿是我家人做出来的,我来领罪,要杀要剐随你便是。」
胡禄在她来之前已经知道蒟酱是假的了,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太震惊,原先伤心难过,更多的是因为冼蔓也伙同家里人一起陷害他。
现在知道冼蔓事先也不知情,知道真相后,还偷跑出家门,千里迢迢地来告诉他真相,胡禄心里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但这事是她家人做出来的,也不能就这么轻轻地放过,胡禄道:「你们冼家也太欺负人了,我……」
胡禄话还没说出口,冼蔓便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抢先道:「别的惩罚我都认了,只有一点,咱们的婚事不能黄,你休想借机悔婚。」
冼蔓的手一松开,胡禄就急急地道:「婚事得等我回去……」
他的嘴巴又被捂住了,冼蔓有些霸道地补充道:「你不能再说婚事了。我还是先告诉你个事吧,我给你拉了一车的甘蕉过来呢,你快来看看。」
胡禄的嘴巴这次被松开后,就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马车里摞得高高的木箱子有些回不过神来,这里边装的都是甘蕉?
甘蕉在岭南也是不便宜的东西,他回来只带了七八箱,就花完了身上剩余的银子,冼蔓一下子给他带来了这么多,得花掉她多少银子呀。
冼蔓看着胡禄吃惊的表情,有些得意起来,「看傻了吗?这些都是我自己让人去弄来的,都送给你。」
见胡禄还是不说话,冼蔓噘起了嘴撒娇道:「为了给这些甘蕉保鲜,我在车上连火盆都不敢用,就怕温度太高给烤坏了,你看我这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