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的话让几个老人惊恐地互相看了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掩住眼里的悲伤和愧疚,默默地叹气。
老村长道:「要是大家没有意见,我就去跟他们说了。」
虽然老村长他们离四盛和鲁有庆有一段距离,但以鲁有庆的耳力,还是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
他对他所说的姓聂的之类不感兴趣,只要这些人不要害他们,给他们指一条能走出这里的路就行。
于是,四盛和鲁有庆便在十几个年轻村民的「陪同」下,回到了车队,又在他们的全程「注目」和「护送」下绕过了他们的村庄,继续往前走。
素雪坐在车辕上,低声问四盛,「爹,他们要跟着咱们走到什么时候?」
四盛看了眼跟在骡车边的两个村民,也低声道:「得走得离他们村子足够远吧,他们怕咱们偷袭他们村里人。」
素雪「切」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虽没见到村子里的其他人,但从跟着车队的这十几个或干廋或低矮的村民就能看出,那个村子可不是什么富裕村,就这还这么怕人惦记,敝帚自珍吧。
长路漫漫,行路寂寞,走了没多长时间,鲁旺、素雪就忍不住跟那两个村民搭起话来。
两个村民起先并不开口,不管两个孩子说什么,他们都只以嗯啊回应。
但鲁旺是谁呀,按黄氏的说法,他即使对着石头都能说上半天的人,还能有他聊不了天的人?
何况这两个村民长这么大,几乎就没见过自己村里人之外的人,怎么可能抵得住鲁旺的攻势。
不一会儿,两个村民就跟鲁旺、素雪、汪泽然聊得热火朝天了。
这两个村民,矮些的叫狼娃子,干瘦的叫豆杆子,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大家很快就从这两个人口中,知道了那个小山村曾经发生的事情。
几个人正唏嘘着,牛智信传了话,车队原地停下吃午饭。
等素雪跟四盛、汪泽然、永安几个蹲在地上吃饭的时候,就见那十几村民也放松了戒备,
掏出干粮来吃。
七家人虽然在山里走了这么长时间,但备的食物还是很充足的,吃食种类也比较丰富。
素雪见狼娃子和豆杆子就着水往下冲着豆面干粮,便让汪泽然端了些炒豆芽给他们,这两个人跟汪泽然他们已经混熟了,只推让了两下,便也接下了。
狼娃子和豆杆子瞪着盘子里的东西看了半晌,问汪泽然:「你们吃的这是炒菜吗?」
「嗯,是炒的,这叫豆芽菜。」
「我们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炒菜。」
素雪抿嘴笑,这个时代还没有人会做豆芽菜呢,他们当然没吃过了。
狼娃子继续说:「我们村的人除了吃炒豆腐、炒肉、炒蛋,就从来没吃过其他炒的菜。」
素雪好奇了,问道:「你们难道没存些萝卜、白菜之类的,到冬天炒着吃吗?」
狼娃子摇了摇头,「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过这些菜的名字,但我们没吃过,我们这里种不出这些东西来。」
经狼娃子解释,素雪才知道,这片盐碱地除了豆类,什么粮食、蔬菜都种不出来,村民们靠着打猎、养殖为生。
素雪忍不住打量这十几个村民的长相,坏血症几个字在脑中一闪而过,忍不住想要印证,「你们村的年轻人有没有掉牙的?」
狼娃子道:「有呀,好多人年轻人都掉牙呀,年龄大些的掉的更多,豆杆子的牙就掉了好几颗了。」
难怪豆杆子说话不是歪着头,就是捂着嘴,原来是怕人笑话他缺牙呀。
豆杆子见狼娃子说到他的牙,恼怒
地踢了他一脚,又掉过头来闭着嘴冲着素雪干笑。
看他笑得滑稽,永安也捂着嘴缩起脖子笑起来,汪泽然见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