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里正则一眼一眼地打量着四周,想找到藏起来的那些汉子和孩子,他的眼睛刚才并没有看错,这些人起先是聚在路边的。
素雪和汪泽然也饶有兴趣地望着陈果,想听听他下来还要夸大家什么。
陈果却没有接着往下夸,话锋忽然一转,道:「叶秀才,可否让我看看那个打碎了的玉镯?」
牛智信和张屠户陡然回神,紧张地看向四盛,这个陈果真是阴险,说了那么一大堆好听的话,原来只是为了麻痹他们,他其实已经对玉镯的事有所怀疑了,真正想要做的就是来查出真相,要替村里人出头的。
四盛与陈果对视了几秒,果断地道:「雪儿,去你金大娘那儿,把玉镯碎块拿过来。」
素雪脆声答应一声,就往茅草屋后边跑去。
汪泽然也是知道玉镯内情的,紧跟着素雪走到陈果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问道:「他要看出来怎么办?」
素雪笑道:「看出来也没关系,我爹肯定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了,我猜着我爹这是想要看看,陈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陈果拿着那几截碎玉,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目光最后落在碎玉的断口上,一动不动。
牛智信和张屠户在对面看得清楚,恨不得扑上去把碎玉抢过来,不让他再看下去了。
陈果看够了,抬起头对上四盛的眼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随后,拿起最大的一块碎玉,在陈里正和李族长眼前晃了晃,沉声道:「陈叔、李叔,你们都是有见识的人,你们看这玉的成色,的确是块好玉,值六百两都说少了。」
不等陈里正和李族长有所反应,陈果迅速将碎玉装进荷包,递给素雪道:「快拿回去收起来吧,别再摔了。」
这个陈果还真有点意思,素雪抿了抿抑制不住上翘的嘴唇,拿了荷包送回到茅草屋后边去了。
茶桌前,陈果问四盛:「叶秀才,你们想怎么处理这玉镯的事?」
四盛一笑,「当然是找出罪魁祸首,赔补金大娘子的损失了。」
陈果看了看陈里正和李族长,两个人都在端着茶杯喝茶,装作没看到陈果求助的眼神。
陈果无奈地转回头对四盛发愁地道:「这可是六百两银子呢,推倒金大娘子的人肯定找不出来,就算找出来了,就是逼死他,让他砸锅卖了铁,你们也拿不到多少银子呀。」
牛智信道:「要是找出不出来当事人,让来闹事的人平摊,也是个好办法。」
陈果苦着脸道:「现在,村里人都没有什么家底了,就算全村人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也凑不够六百两来。」
李族长这会儿不喝茶了,不满地道:「怎么能平摊呢?好些人根本就没靠近过姓金的,怎么好让他们掏银子,何况还有好些碎娃,他们更不可能是推金大娘子的人了,就算是推了,也不可把人给推倒呀。」….
陈果附和道:「李叔说得对,让那么多无辜的人每人都背上二十多两银子的债务,怎么行呢?那不是把小半个村子的人家都要往死里逼的节奏吗?」
陈果觍着脸对四盛笑,「叶秀才,看在咱们乡里乡亲的份上,这赔偿就免了吧?」
四盛被他给气笑了,「陈大哥可说得真轻松,把人家传了几代的传家宝给毁了,你好意思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免就免了?什么乡里乡亲的,我们可没看出来,村里人啥时把我们当乡亲待了?」
李族长道:「你们以后别再用拳头对付村里的孩子,村民们自然就愿意当你们是乡亲了。」
这些人除了不该打二娃以外,其他的的确如陈果所说,跟那些济府棒不一样,要是他们不逼着村里人赔偿六百两银子的话,把他们当成乡亲也没啥不可以。
张屠户道:「我们的孩子都是讲理的,不会无缘无故就打人,村里的孩子要是对他们友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