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四盛醒了,洪亚欣绝望的心才生出了些希望。
四盛伤势比洪亚欣重得多,不过他还是强撑着安慰洪亚欣,不停地给她打气。
他的两只手都受了伤,却还硬撑着从黑暗中摸到了自己的背包,从里边拿出水囊、食物,还有些伤药。
要不是有那些东西,两个都受了伤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井下坚持了三天两夜。
洪亚欣拉着素雪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珍珠般地落下来,“是你爹救了我,要不是有他,我可能早就摔死了,就是没有摔死,也会枯井里渴死饿死了,或者流血而死了。”
洪亚欣说着忍不住地后怕,握着素雪的手都微微地发抖。
素雪原来推测的没错,四盛真的因为处在昏迷中才没有进到空间里避险的,后来又因为有洪亚欣在身边,也不方便进去。
想到四盛给她留在空间里的三张歪歪扭扭的纸条,素雪也不由得自责。
四盛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不知怎样艰难地写下纸条,又想尽办法避开洪亚欣放进了空间里。
所以才会让她迟迟没有找到他的留言,到后边又一次性翻到了三张,也因此耽误了救援的时间。
素雪含着眼泪道:“小姨不必太放在心上,遇到这种事,我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好在你们都被救上来了,身体也开始在慢慢恢复了。”
汪泽然也道:“小姨要是心里过意不去,那就快点好起来,早点下床去照顾姨父吧,反正你们都在一个院里住着,来回都方便。”
洪亚欣眼睛闪过亮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含糊地道:“府城的神医要是到了,大家就能好得更快一些了。”
不过洪亚欣并没有机会照顾受伤的四盛,她在寺院里只休养了半个月,就被洪家派来的人接走了。
她身上的伤还受不得马车的颠簸,那些人硬是用担架抬着她离开的。
听说洪亚欣是哭着走的,四盛躺在床上一天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洪亚欣离开后不久,四盛也被抬回青原县的家中养病了。
四盛的身体一天天地康复,可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没有原来那么开心真实了,整个人都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东坡的人都知道四盛掉进枯井里受的伤,但除了鲁有庆和汪仲鹏,其他人都不知道与四盛一起掉到枯井的还有洪亚欣。
看着四盛自大泾县回来后一直没有精气神,大家都觉得受伤让四盛伤了元气,各家都时不时往叶家送些补品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
王老太更是换着花样地让葛氏给四盛做好吃的,千方百计地想把他的元气给补回来。
可这些都不管用,无论怎么补,四盛依旧是恹恹的。
素雪和汪泽然似乎看出来些端倪,但都心照不宣地不敢开口,有些事情是非人力可为的。
这天干完活后,鲁有庆来叶家患门,说了些听来的趣事逗大家开心,四盛听了浅浅地笑了笑,然后又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鲁有庆道:“妹婿,我再给你说个县令的故事吧。”
大泾县县令是京城来世家子弟,从小习文却屡试不中,家里便给他捐了个官,干了太好了些年终于升了个县令,调来大泾县做官。
县令有个异母弟弟,是个纨绔,跟县令的兄弟感情倒是很好。
这个纨绔在京城待得厌烦,便跑来大泾县看望这个当县令的哥哥。
纨绔离了京城,没有了长辈的约束,在泾县玩得没有边了,竟迷上了月仙楼的姑娘们,还时常叫回县令的住处与哥哥一起鬼混。
去年,纨绔不知从哪里染上了一种脏病,据说那种病传染性极强,染上后会让人非常痛苦,却又几乎不能根治。
纨绔发病不久,县令发现自己也染上了。
县令被病痛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