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兰花指的微微搭在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上,一手扶着半敞着的花格窗,半侧着身子,回眸看向站在画案后的四爷,柔声问道。
“瞧着就是个顽皮的,你也不怕一会儿累断腰了!”四爷闻言,手下的动作不停,一边用镇纸压住画纸的一角,一边抬头看了眼尔芙,笑着摇了摇头,边说就边来到了尔芙的身边,将尔芙扶着的那支插着桃花枝的花瓶,挪到房间当间的圆桌上摆好,又把倚着窗子摆出s形曲线的尔芙拉回到了桌边坐好,紧贴着尔芙的耳边,略带调侃,又似是调情的低语道,“这个位置就很好,不需要那么故意的拿捏着姿势,还是那么妩媚的姿势,这要是让外面来往的宫婢瞧见,还不都要笑话你的,若是你当真喜欢那个姿势,等改天爷在你房里给你画就是了!”
被四爷一句话就说得面红耳赤的尔芙,抬手就往他的背上敲去,虽不重,却也不轻,很是不依不饶地揪住要跑的四爷,故作凶狠的磨着牙根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爷也是个堂堂亲王爷,大白天的就这么戏弄妾身,也不怕妾身一时羞愤就投缳给你看!”
“别胡说,本就是夫妻间的情趣,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四爷很是不喜欢从尔芙的嘴里听见什么死呀、不活了的话,登时就有些闹了,长臂一揽便将尔芙抓到了怀里,重重地拍着她玲珑的翘臀,板着脸教训着。
对于四爷的突然发难,尔芙是既觉得害羞,又觉得兴奋,忙推推搡搡地将四爷推远,躲到了落地罩与墙壁间的角落里,单手捂着,红着脸,嘟着嘴儿,用无辜的小眼神,表示着对四爷的谴责。
四爷也知道这里不是和尔芙玩闹的地方,再闹下去,怕是尔芙就真的要恼了,忙转移尔芙注意力似的指了指绣墩,示意她抓紧坐下,他也转身就回到了画案的后面,不再往尔芙跟前凑合,与她胡闹了。
这画画本就是个考验耐性的事情,可尔芙就是个没耐性的。
就在四爷勾勒出穿着一袭淡雅衫裙的尔芙的大概轮廓后,尔芙就左摇右摆的坐不住了,很是没有耐性的嘟着嘴,歪着脑袋瓜儿催促道“爷,到底还需要多久呀!”
“快了,快了,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动动!”四爷宠溺的笑着。
这也就是他替尔芙作画,他事事都让着小妮子,尽可着小妮子胡闹,不然要是换了宫里头那些喜欢端架子,喜欢精雕细琢的画师,怕是早就将这刁蛮不讲理的小妮子给轰出去了。
虽说尔芙嘴上吵着坐不住了,可也知道这画画是个细致活,在现代的时候,在路边画个素描,她还得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一会儿工夫呢,何况是四爷现在画的这种工笔画,又要勾勒轮廓,又要挑选合适的颜料上色的,那麻烦的便不是一点点了,所以她也并没有顺着四爷的话就起身活动,顶多就是小范围的活动下脖子和手腕等几个已经酸痛的快没有知觉的位置,便继续摆着造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盼的望着画案后的四爷,等着四爷那一句犹如天籁般的“好了!”
只是她低估了四爷的吹毛求疵,也高估了自己个儿的忍耐力,当她出了一身又一身的虚汗后,她终于坐不住了,揉着发酸发硬的腰肢和肩膀就站起了身子,来到了画案旁,低头欣赏着四爷的大作。
要说这古代的贵族男子,还真是多才多艺。
别看四爷平日里都没有显摆过画技,可是那画出来的人像,亦是栩栩如生,尤其是入木三分的眼神,哪怕是尔芙一扫而过,也能从中看到独属于自己个儿的那抹过于活泼的色彩。
“还喜欢么?”四爷细细的画好淡藕色的裙摆花纹,放下了沾满燃料的画笔,扶着尔芙回到了圆桌旁坐好,一边替尔芙拿捏着肩膀解乏,一边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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