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地丢下几枚铜子,便往外面跑,这就是她见识少了,要是她淡然自若地坐在茶铺里,自有茶铺里的伙计和掌柜的过来解围,因为要是茶铺里的伙计和掌柜的不出面保护自个儿铺子里的客人,往后也不会有人在来关顾他们的买卖,毕竟谁也不喜欢待在没有安全感的地方。
不过她在慌乱之下,哪里还敢留在原地,自然是匆匆忙忙地走了。
紫苏这么一走,茶铺里的伙计和掌柜的也就不会多管闲事地追上去劝阻,毕竟不是自个儿铺子里的客人,便是遇到麻烦,旁人也怪不到他们头上,他们又何必去招惹这些在前门外瞎胡混的地痞泼皮,兴许还会连累自个儿伤财受罪。
她匆匆忙忙地跑出茶铺,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姿容了,找个胡同就往里钻去。
紧紧跟在她身后的地痞见状,也就更没有顾忌了,紧跟脚儿地追过去了,将紫苏堵在死胡同里,说着就要拉扯她身上的衣服,刚刚还不敢太声张的紫苏见这泼皮的举动越来越过分,也顾不上脸面了,张嘴就叫起了救命,偏巧的是这胡同最里面的那套小四合院,正是在四爷府里当差的一位护卫的家。
紫苏尖锐的求救声,很快就传到了休沐在家的护卫耳朵里。
这个护卫正打着赤膊在院里活动筋骨呢,听见外面响起女子的求救声,他也没有多想,推开门就出来了,抬腿将往紫苏身上贴的泼皮踹倒在地,不屑地骂了句“滚!”便将靠在墙边无力动弹的紫苏拉进了院子。
他这么做,纯粹是好心。
他家住在前门外这片,也有几十载的时间了,这跟前儿左右八方的邻里和街面上瞎胡混的地痞泼皮都知道他家里有当官的,别看官位不高,但是到底是个官,轻易没人敢招惹他们家里的人,尤其是他往常下值就穿着那身明晃晃的甲胄归府,便更没人敢找他们家麻烦了。
他将紫苏拉进门,其实就是怕他赶走的地痞泼皮在胡同口继续纠缠紫苏。
毕竟这些地痞泼皮都知道他家住的这条胡同就街口那一个出口,只要等在外面,总归能等到紫苏出来,他把紫苏拉进来,便是想着等会儿他就要去四爷府上值,顺道就将紫苏带出去了,也省得那些地痞泼皮再纠缠上紫苏。
他这个举动是纯粹的好心,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个儿救下来的人是谁。
不过紫苏在看到他家院里挂着的那套护卫甲胄时,这心里就生出旁的想法了,暗暗觉得是上天送给她的机会,不然怎么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碰到自个儿心心念念的护卫呢。
接下来的事就显得太过俗套了。
神女有意,襄王有心。
这个救下紫苏的护卫是下五旗的汉军旗出身,在八旗子弟里的地位颇为尴尬,加之生得面貌粗野,活脱脱的黑李逵模样,脸上还有一道从眉梢直唇角的疤痕,根本就是破相了,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在紫苏主动示好后,他也就被温柔细心的紫苏吸引住了。
侯大烈,也就是救下紫苏的护卫。
他生得五大三粗,心思也粗,紫苏和他眉来眼去地有一年多时间,他也没想到去求府里的主子们做主,将紫苏迎进门来,还眼巴巴地等着紫苏年满二十五岁出府呢,偏偏紫苏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提及此事,这一来二去的,便耽搁下了。
就在紫苏纠结着要不要主动提醒侯大烈的时候,紫苏和侯大烈的这段情就曝光了。
那日,又一次休沐的紫苏,带着她给侯大烈亲手制作的新袍子出府,还未走出四爷府后面那条小巷,迎面就碰到了一个以黑纱遮面的妇人,那妇人也不和她搭茬,直接塞给了她一个写满字的小纸条。
紫苏一脸懵地打开纸条,登时就失魂落魄地丢了手里的包袱。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