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颈求饶,然心里头还在想着:不行,这匹缎子必须算在静婉身上!
四月初八,浴佛节。
浴佛节乃纪念佛祖诞辰的重大节日,京中佛寺准备已久,初八一早,便敞寺迎人,行浴佛斋会。其中大相国寺的最为热闹,每年都有人特地从外地赶来参加。
明檀嫁入王府已满一月,这还是第一次以定北王妃的身份正式在众人面前亮相。
平日呆在府中不觉得,可一出门,便能极为真切地感受到,明家四小姐和定北王妃到底有何不同。
落轿于大相国寺,住持亲迎,一众夫人小姐皆是福身行礼,齐声道:“给定北王妃请安。”
本朝未立太子,皇子皆年幼,这便意味着,许多年内,都不会有太子妃与皇子妃。
亲王之中,又唯有定北王殿下重权在握,地位超然。可以说,除了不能随意出宫的太后与皇后,明檀已是大显顶顶尊贵的女子。
明檀显然也知晓这点,不然夹在人群中久不见人的奉昭郡主还有那位永乐县主,也不会行礼行得这般不甘不愿了。
往日在京中闺秀里头,明檀便极受欢迎,如今成了王妃,攀附逢迎者自是数不胜数。
奉昭看着众人说着奉承话,摆着如出一辙的笑脸,只觉谄媚刺眼,心气儿愈发不顺。
平国公府那场暮春诗会至今已近一年,奉昭一直被宜王夫妇扣在府中闭门思过,若非近些时日宜王夫妇为她相看了一户人家,想来还不愿放她出门丢人现眼。
说起宜王夫妇相看的人家,奉昭就更是意难平了,她父王母妃竟要将她嫁至蜀中的江阳侯府!
那江阳侯年逾三十,都已立世子,她堂堂郡主,竟要委身区区侯爵作继室,这是何等折辱?
且那江阳侯此番入京述职,不过短短十日就已收了两名美婢,可想而知在蜀中府邸是如何荒淫!
最令人心寒的便是,此人人品如此不堪,她父亲母亲也全然不顾,只想着将她嫁过去为兄长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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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昭难受得心里纠成一团,看着曾经在她面前不得不低眉顺眼的明檀如今容光焕发,穿着绣有牡丹纹样还以玄银丝线勾边的锦缎华服,发间也簪着牡丹春睡流苏凤钗,更觉得明檀这是时隔一年,还在故意打她的脸。
“早就听闻定北王殿下爱重王妃,今日见王妃这般好气色,此言果然不虚。”
“那是当然,陛下金口玉言的‘爱妻心切’,怎会有虚?”
说到此处,众人心照不宣地咯咯笑了起来。
奉昭听得气闷,转身便往外走。
她这一走,又碰巧在门外遇上也听得气闷先她一步离开的翟念慈。
“站住,你是何人?见到本郡主也不行礼!”奉昭这会儿极想找个出气筒教训一通,却不想运气极差,撞上个硬茬儿。
翟念慈回身,从上至下挑剔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十分看不上地嘲讽了句:“原来是宜王府的奉昭郡主,我当是谁呢,也配让本县主行礼。”
县主品级的确低于郡主,可品级如何尊贵,也抵不过她有太后这尊大佛,她就是不行礼,奉昭又能奈她如何?
奉昭闻言,气急败坏:“你!”
旁边婢女忙提醒:“郡主,这是温惠长公主之女,永乐县主,‘永乐’是太后亲赐的封号。”
永乐县主?
奉昭倒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可她从前并未见过,也对太后甚为宠爱并无任何体会,一心只想着宠爱又如何,还能大得过尊卑礼法不成?且现如今她还没嫁至蜀中,什么阿猫阿狗就敢当着她的面踩她一脚,以后那还了得?
思及此,她憋着的火便成了一记利落巴掌:“啪!”
“你区区一个外姓县主,太后给你一个封号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