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纪之的话,让路承周很是生气。
他很想问一下重庆,卢纪之到底是海沽站的情报组长,还是总部派来的特派员。
“你执意发报,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卢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海沽站的情报组长吧?”路承周蹙起眉头,不满地说。
“火站长,我这个情报组长,其实有没有都一样。”卢纪之迎着路承周的目光,淡淡地说。
到海沽后,卢纪之很快感觉到,自己在海沽站,似乎是多余的。
火焰对他很冷淡,只是交待让他负责情报收集、汇总。
不要说海沽站的其他人员,就算是情报组的人员,他到现在还认不全。
特别是情报组的副组长马淑一,他到任后才见过一次。
“你对海沽站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情况也要一点一点了解。”路承周缓缓地说。
重庆空降一个情报组长,路承周表面上热烈欢迎,实际上还是有想法的。
他想要架空卢纪之,甚至都不用特意交待。
“我觉得,自己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卢纪之坚定地说。
“不管如何,先过了这关再说吧。”路承周淡淡地说。
只要卢纪之配合,他以后可以让卢纪之担任真正的情报组长。
“放心,日本人绝对找不到我。”卢纪之信心满满地说。
“好吧。”路承周叹了口气。
卢纪之既然对重庆如此重视,他自然无话可说。
他只希望,卢纪之能说到做到。
只是,路承周心底,却有一丝担忧。
在沦陷区工作,最重要的可不是意气用重,而是谨慎从事。
卢纪之到海沽,对电台之事闭口不谈,将重庆的命令置于到海沽站的工作之上。
这让路承周很是不满,他认为,卢纪之其实不适合担任海沽站情报组长。
卢纪之更像是重庆的特派员,或者是海沽站之督察。
“你今天晚上要给卢纪之放哨,一旦有异常马上通报。”路承周随后特别交待方南生。
“站长,卢纪之明知道电台暴露,还敢发报?”方南生诧异地说。
“人家是向重庆汇报,再说了,既然跟他说了,应该会有所防范。”路承周说。
路承周晚上也向重庆发了报,但他没有汇报卢纪之的情况。
卢纪之是重庆派来的情报组长,不是特派员,也不是督察。
如果卢纪之出了事情,重庆只会找他这个海沽站长。
卢纪之不服从管理,戴立和毛善炎也只会认为是他无能。
如果路承周向重庆诉苦,甚至打小报告,也只能说明,路承周黔驴技穷。
卢纪之的事情,路承周没有让马玉珍去做,她当时还有些想法。
然而,当她在二十五号路的死信箱,收到蚂蚁的情报时,马上庆幸自己没有任务。
看到情报后,马玉珍迅速去了法租界七十号路7号。
“这是蚂蚁的最新情报。”马玉珍见到程瑞恩后,马上递过去蚂蚁的最新情报。
自从她再次与蚂蚁联系上后,蚂蚁的情报,开始用密写。
虽然每次看情报会麻烦,可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值得的。
“明天晚上,北站会有两列载有面粉的火车?”程瑞恩用碘酒在纸条上擦拭之后,纸条上很快露出字迹。
“这些日本鬼子,都快让老百姓活不下去了。蚂蚁有什么指示?”马玉珍问。
“装面粉的列车只停几个小时,他的意思,将消息散布出去,由我们组织饥民,由他们自行搬运面粉。”程瑞恩说。
他没想到,路承周竟然想到这样的主意。
自从海沽水灾后,海沽的民伶俐不知日益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