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几个银子。”
杨士琦斜着眼睛看着他道:“呵呵,我死,早着呢,还没喝过你的喜酒,哪里舍得死。”
庄虎臣也不理他,自己也拿起个核桃敲着吃。
杨士琦正色道:“大人,说点正经的,大人受的这些封赏也有些蹊跷。”
庄虎臣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上了心,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杨士琦一条条开始掰扯了起来。这几天,赏赐是不少了,除了给大营众将士的例行的恩赏以外,还专门给庄虎臣赏了银子、绸缎、珊瑚、如意等物品。这次又是赏穿了黄马褂,又是封了爵,真的可以说是圣眷优渥了。但是杨士琦一分析,却大有文章,紫禁城骑马和佩授紫缰,放到康熙朝,那是了不得的荣誉,必须是功勋老臣,而且都是辅助过两代或者两代以上帝王的元老重臣才能有的荣耀,可是到了乾隆朝以后,就成了常例的一种荣誉,朝堂里一半人都受过这样的赏赐,算不得什么了。黄马褂更是在军中赏的烂了,从曾国藩平长毛开始,那些游击、守备都能弄上一件穿穿,更是不值得什么。只有这个子爵难得,毕竟是个可以传之子孙的恩荫。可到了清末,实缺的官才是真的,有官才有权力,才能捞到好处,而爵位已经是不值钱了,除了点可怜的俸禄,就什么好处都没了,只是被别人叫个“爵爷”,听着好听些,实际的用处不大。
所以,看起来受了不少的赏赐,却没给个实缺的官,有点不对头了。起码说给指个省,遇缺即补吧,可连这个在旨意里也没有,还是个候补道,而且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补。眼下看着风光,多少一、二品的提督、总兵见了自己都要递手本庭参,可是一但这个仗打完,回去缴了旨,就又是空筒子道台了。到那时候,万一朝廷过河拆桥,对自己的功劳视而不见,那可就是白忙活了。如果自己弄不到实缺,那手下这些人还能跟着自己吗?那不都成了闲人,这些人都不圣人,自己也不是刘皇叔,哪里有那么多的关羽、张飞、赵子龙什么都求就跟着自己混,到时候一股脑做了鸟兽散,怕是必然的结局。
杨士琦讲的口干舌燥,端了茶杯,“咕咚咚”灌下了半杯凉茶,最后的结论出来了:“大人,莫看你现在红的发紫,可是朝廷还是在防着你呢!怕你又是个吴三桂!”
庄虎臣无奈的苦笑道:“我哪里比得了吴三桂?朝廷的事情我能做得什么主?”
杨士琦叹了口气道:“大人可惜太年轻了些,若是再大个十多岁,凭大人的见识,就是做个北洋大臣也是满够的。”
庄虎臣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不说我做军机大臣,总理大臣呢?”
杨士琦道:“军机大臣再过十年你也做不了,总理大臣就更别想,惟独这北洋大臣还有点希望。”
庄虎臣疑惑道:“这是为什么?”
杨士琦解释道:“军机大臣都是些老臣,谁个都有可能做,只要你官够大,资历够老就行了,总理衙门是新设立的,现在是庆王的总理,今后怕不成了常例?估摸以后就是满州王公当这个差了。而北洋大臣责任重大,不似大学士、军机清贵,又要和洋人有诸般纠缠,虽然油水甚大,但朝廷里够资格的大佬都是避之不及,而垂涎三尺的却都资望不够。所以,有一天,李中堂要请辞的时候,他的推荐那是最重要的。怕是能一锤定音。”
庄虎臣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烧李中堂的热灶了?”
杨士琦叹气道:“大人若是大上十多岁,不消你去烧李中堂的灶,怕是中堂大人拉拢你还来不及呢!李中堂对你赞誉有加,可惜了啊!中堂的身子骨不行了,怕是撑不许久了,早年行伍里落下了病根,年岁又着实大了,大人你现在资历尚浅,怕是等不及接老中堂的差使了!”
庄虎臣见他说的煞有介事,笑道:“既然是没用的事情,想它做什么?还是喝酒来的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