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小五眉头拧成了“川”字,拳头攥的“噶吧吧”响,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蛋来得正好!”
庄虎臣见他恨地牙痒,奇怪道:“这个黄麻皮是谁?“
顾小五恨恨的道:“这个王八蛋是法租界的巡捕,姓黄,一脸麻子,外号就麻皮金荣。就是这个混蛋挑唆我来砸少爷的场子。”
庄虎臣差点从椅子上蹦下来,嘴里的一口茶全部喷了出去,给顾小五洗了个脸。
庄虎臣叫道:“谁?黄金荣?”
顾小五疑惑道:“少爷知道他?”
庄虎臣心道,我太知道了!这个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大亨,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以后,不知道黄金荣的,那肯定不是中国人。不过看样子他现在混的还不怎么样,起码顾小五这些提起他,都是一脸不屑,感觉这个未来的青帮大亨也就是阿猫阿狗之类的东西。
小喽罗问道:“小爷叔,见不见他?”
顾小五白了他一眼道:“这样的东西见他做什么?扔到黄浦江里种荷花吧。”
小喽罗点头,正要转身出去,庄虎臣急忙道:“慢,把他叫进来,我要看看他。”
顾小五虽然不解,但是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不多时,黄金荣手里托着个大盒子,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子,谄媚的向周围笑了笑,但是没人理他。他看见赵驭德,急忙道:“老东家,给您贺喜啊!”
赵驭德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弄了他一个大长脸。
庄虎臣仔细打量着黄金荣,他个子中等偏上,有五尺六、七寸,穿一身蓝布长衫,罩一件湖绸马褂,略微有一点胖,生满横肉的圆脸,眼睛不大,但是精芒偶尔闪现,眉毛很浓,但是不长,有点半截断了的感觉,这个在相书里是短命相,可是庄虎臣知道,这老兄是足足活了八十多才死的,看来算命这个东西绝对是靠不住的。
黄金荣见庄虎臣看他,他也瞧了瞧庄虎臣,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是便装,但是也是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而且还有一种国人中很少看见的平静与自信,情态既不是常见的普通人那种奴颜婢膝,也不是高位者那种目空一切,而是淡定从容。这样的神态黄金荣并不陌生,那些英国、德国的世袭贵族往往就有这种感觉,看起来似乎和蔼可亲,但是让你对他却有一种天然的敬畏。
黄金荣被看得有点发毛,单腿一曲,打了个千问道:“这位少爷,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还没来得及起来,腿弯就被人踢了一脚,回头一看,是顾小五给了他一下。
顾小五骂道:“你奶奶的,少爷是你能叫的吗?这是老子的主子!钦差大人庄虎臣!”
庄虎臣三个字如同在黄金荣耳朵边响了一声炸雷,这个名字在上海滩华、洋两界嚷嚷的妇孺皆知,《申报》、《西林字报》差不多天天都有他的新闻,连拉黄包车的车夫闲下来的时候,都要摆一摆“庄钦差大破西洋兵”的龙门阵。瓶子罐子都有个耳朵,黄金荣包打听出身,再不清楚庄虎臣是何许人也,那也真是该死了。
庄虎臣冷冷的看着他道:“是你叫人来捣乱的?”
黄金荣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突然又想起顾小五就在旁边,哪还敢狡辩,低下头,面如死灰道:“是小人不懂事,我是混蛋,您老人家什么身份?您就当我是个屁,放小人一马吧!”
庄虎臣看着这个在后世里飞扬跋扈的一代青帮大亨,现在居然象条癞皮狗一样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不觉大呼过瘾。但是还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大模大样的坐在西洋椅子上,然后轻蔑的用脚抬起黄金荣的下巴道:“你以为在租界,我就摆布不了你?”
黄金荣连忙道:“小人真的不知道这是大人的产业,要是知道,你就是给我个天做胆,我也不敢啊!大人饶命啊!”说罢,磕头如捣蒜。
庄虎臣故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