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庄虎臣给叫住了。
庄虎臣把亲兵都打发了出去,轻声对乔映霞道:“乔东家,你们大德通和俄国人的买卖多吗?”
乔映霞心里咯噔一下,磕磕绊绊道:“大人,我们,我们是和俄国人做点小生意,要是大人不同意,以后,以后就再不和老毛子来往了。”
庄虎臣笑着摇头道:“没这个意思,生意继续做,只要不犯法的生意,做的越大越好。”
乔映霞这下心放肚子里了,问道:“大人有什么差遣?”
庄虎臣手往下压,示意他坐下,然后微笑道:“我想派几个人,放在你的商队里,和你们一起去俄罗斯走走。”
乔映霞虽然年轻,但是脑子飞快,要不然他爷爷乔致庸也不会迈过他的叔叔们,让孙子接班。
他立刻就明白了庄虎臣的用心,思索片刻道:“大人,我们乔家在俄国就有分号,干脆大人的人直接去分号吧,不用跑来跑去的麻烦。”
庄虎臣感激的看了看他,对他道:“那就太谢谢乔东家了,这样吧,‘点金钱庄’的股份,我让一成给你们乔家。”
乔映霞脸都急红了,站了起来,大声道:“大人莫小瞧了我乔家,我们虽然是行商人家,四民之末,可也是读过诗书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还是懂的,如果洋人打进了山西,哪里还有我乔家的立足之地?国若亡了,商人的买卖也就做到头了!”
庄虎臣走过去,扶住激动的 颤抖的乔映霞,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然后恭敬的一揖到地,吓的乔映霞急忙把他扶起,连声道:“大人是要折杀我吗?”
庄虎臣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拜你,我是拜中国人的骨气,有这点骨气和胸中的热血,洋人就不能一直轻贱我中华。”
乔映霞脸还是涨红,慷慨激昂的道:“若我大清的官都象大人一般,国朝何至于一败再败,被洋人欺凌若此?我们西帮和洋人做生意多年,洋人轻视我大清,我们这些人心里痛啊!”
庄虎臣拍拍他的肩膀道:“晚上我请你吃饭,把那几个人介绍给你。”
乔映霞点头道:“大人放心,今后若少了一根汗毛,你拿我是问。”
庄虎臣也不得不感动了,乔映霞应该是非常清楚的,自己派的人根本就是间谍啊!这是很可能给乔家遭灾的,可是人家的态度根本就没在乎。
庄虎臣有些后悔了,万一毁了乔家几百年的事业,那就真的太对不起他了,可是也没办法,和几千万的生灵比起来,一家一姓的事业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庄虎臣也不知道该对乔映霞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表示感谢,觉得说多了显得琐碎,不说吧,又有些过意不去。
乔映霞看出庄虎臣的意思,笑了笑道:“大人,我先告退了,晚上我再过来,讨扰大人几杯。”
庄虎臣哈哈大笑:“今天晚上,不醉不归,我陪乔兄喝个痛快。”
乔映霞刚走了几步,在签押房的门口和陈铁丹撞了个满怀,两人都是一个趔趄,摔的坐在地上。
庄虎臣有些不悦了,沉着脸道:“铁丹,你成个什么样子?好歹也是个六品了,还是榆林堡的毛猴子相。”
陈铁丹耷拉着脑袋,被骂了几句,听见庄虎臣不吭声了,才道:“大人,大营里闹起来了,都炸锅了。”
庄虎臣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儿?谁在闹事?”
陈铁丹急忙拣要紧的说了起来。
庄虎臣一听,气炸了肺,马福祥要打英国少校巴恩斯,回回营和那些中国军团的教官呛上了火,眼看就要火拼了。
庄虎臣压着火气道:“具体怎么回事儿?说明白些?”
陈铁丹喘着粗气道:“回大人的话,那些回回本来就不服气这些汉奸”
“什么汉奸?现在都是我甘军的教官!”庄虎臣“啪”的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