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就算了,城里还有一万多的老百姓呢!”
“咚、咚、咚,开门啊,救救我们,开门啊!”外面的城门被敲的山响,乡民的哭喊声夹杂着蒙古人的狞笑。
“广盛的爷们,抄家伙!和这些狗东西拼了!开门!”
“拼了,杀蒙古狗!”
“杀一个够本,杀俩就赚了!”
镖师也都眼睛通红,城外的惨状让他们也都打算舍出命了。
吕啸天下了决心,既然要死也要死出个人样来,缩在城里看着蒙古人屠杀百姓,他实在是无法硬着心肠看下去。
几十个广盛的镖师抄着洋枪、大刀冲下城头,准备打开门闩。
“吕二爷,你看!”一个西帮的伙计大叫道:“好像是官兵来了!”
本来一心想和蒙古人拼了这条命的吕啸天急忙朝远处望去,官道上尘烟滚滚,似乎有大股的骑兵到来。
“是官兵,是官兵!”吕啸天仰天长啸,心里的郁闷终于稍微解了些。
两名骑兵挑着两杆黄龙旗开道,后面的人端着洋枪在马上就朝着蒙古人的队伍射击。
“砰砰”的枪声如暴豆般响起,蒙古骑兵被打蒙了,他们没想到被人突袭,一下子乱了阵脚,战马四散奔逃。
这些骑兵用的都是奥匈帝国产的曼利夏骑枪,连发枪的射速哪里是老式的单发步枪所能比拟的?
灰蒙蒙的征尘笼罩,看不出本色的德国式样军服,这些人远了开枪,近了就举着马刀砍,其中不少人用的是月牙形的弯刀。
“是甘军!甘军的回回营来杀我们来了!”蒙古骑兵吓破了胆,有多远跑多远,恨不得让战马插上翅膀。
回回营也并不追赶,看见这些蒙古人四散奔逃,他们直接冲着城门就来了,那些刚才还舞着马刀屠杀百姓的蒙古兵现在吓的腿都软了,想跑也跑不掉了,逃跑的路被回回营的马队来挡住了。
愤怒的老百姓回过头,用拳头、用脚踢,要牙齿咬,还没等回回营动手,这几十个人都被包头的百姓给杀了。
百姓自动的给回回营让开了道路,马福祥冲到前面对城头叫道:“我是甘军回回营管带马福祥,奉甘肃巡抚、甘军提督庄爵爷的将令保护包头,快打开城门。”
城头一个“复盛公”的伙计激动的叫喊道:“马大掌柜,吕镖头,是庄大人的兵,这位大人我在祁县见过,老东家八十大寿的时候,是这位军爷送的寿礼。”
马荀揉揉眼睛,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吆喝道:“快开城门,迎接甘肃的官兵进城。”
城门的门闩被摘了下来,大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灰头土脸的回回营,举着看不出是土黄还是杏黄颜色的龙旗,催战马跑进了包头城。
马荀和吕啸天守在门口迎接,马福祥对城里的百姓一拱手道:“我们来迟了,让包头的百姓受惊了。”
这一声喊,让守城的广盛镖局的镖师和西帮的伙计们眼圈都红了。
马荀和吕啸天冲过去道:“马大人和各位兄弟辛苦了!”
几个回回营的士兵刚跳下马,就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不少的战马也软塌下了,三天不到跑了一千多里地,饶是蒙古马耐力好,也受不得。
从城东边的街道上,一个人骑着马跑了过来,老远就叫喊着:“吕二爷,不好了,东门快要被蒙古人打破了。”
吕啸天抄起刚放下的火枪,叫道:“广盛的人,跟我走!”
马福祥拦住他道:“有我们在,蒙古人反不了天。”
吕啸天劝道:“马大人,您的兵都累成什么样了,我们还行,还能打一阵子,西门这边,您受累给招呼着就行了。”
马福祥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回回营的兵叫道:“老憨,你守在这里,第二营的弟兄,跟我走!”说罢,跳上马就朝城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