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墙壁上画着横线算日子,苦巴巴的盼着战争结束,能被释放回国。而被沙皇寄予厚望的波罗的海舰队则飘在安南海防港口的外面,除了旗帜还是双头鹰以外,水手全部换成了甘军的人,原先的一万八千俄国水兵,去日本的路上,触礁沉没一艘,两千五百人喂了鱼虾,还有七千五百人给扔到大阪,被日本近卫师团全部歼灭,这一下这支有一万八千人的舰队就瘦身到了八千人,劫后余生的这八千人则被扔进太湖上的孤岛关进了秘密战俘营,在一千甘军士兵和几百俄国革命党的看押下,天天看着太阳升起,月亮落下,过着一天两个窝头,饿不死吃不饱的俘虏生涯。
兰州甘肃巡抚衙门里,庄虎臣正在给从旅顺回来的李叔同和陶子木接风洗尘,乔映霞也从上海回到了兰州。庄虎臣让负责后勤的汤竞轩和大将王天纵来作陪。汤竞轩是从庄虎臣当粮台的时候就跟了他的,后来又跟到了娘子关,而王天纵也是那个时候就结识的,这两个算是铁杆的嫡系。
庄虎臣夹起一筷子羊肉递到乔映霞的盘子里,笑呵呵的道:“乔东家,这次辛苦你了!兰州苦寒之地,现在又是冬天,冰天雪地的,没什么好吃的,也就牛羊肉比中原的味道好一些,尝尝!”
乔映霞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急忙端起盘子接住,又忙着拱手道谢,羊肉上的汤汁流了一袖子:“小人怎么敢受大人如此恩遇,咱是个中国人,为国家出把力,那还不是应当应分的?再说了,这些年,乔家的买卖越做越大,皆是受大人所赐。”
庄虎臣微笑着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在了椅子上,然后又夹起一块鱼给李叔同:“息霜啊,你是个文人,让你在日本军舰上当观战武官,受惊了吧?”
李叔同乐呵呵的用盘子接了过来,笑道:“要说不怕是假的,俄国远东舰队突围的时候,东乡平八郎和秋山真之带着舰队追了过去,在黄海上大打了一仗,要说这个秋山真之确实是个人才,他把旗舰‘三笠’号给当了诱饵,引诱俄国舰队攻击旗舰,然后利用这个空挡,全舰队完成了‘敌前大转身’,舰队以横队打击俄国舰队的纵队,要说当时的情况真是危机,‘三笠’号被俄国人打了几十炮,好家伙,那舰身上火光冲天,弹片横飞啊!连侧舷炮都被炸飞了好几门!我在舰长室吓的腿肚子都转筋了,各国的观战武官都是脸发青,幸好俄国人打炮打的不准,要不然,我早就和东乡平八郎、秋山真之一起见龙王爷了!”
“这个东乡平八郎,胆色不弱啊!居然能批准这么危险的计划,拿自己当诱饵,是个将才!”庄虎臣也不禁对东乡平八郎有了些敬意,同样作为日本的两个军神,东乡平八郎的战术素养比乃木希典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看来啊,这个传言不可信,日本常备舰队的司令官日高壮之丞一直说东乡平八郎胆子小,说话有气无力,现在看来,真是扯淡!就说那次吧,日本两艘头号的铁甲战列舰被俄国水雷炸沉了,连秋山真之都吓的说不出话了,可东乡平八郎那叫一个冷静,倒了两杯酒给两个舰长,安慰他们不要自杀,继续战斗。那会儿,所有观战的武官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李叔同对东乡平八郎的看法和原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东乡平八郎确实是个将才,但是比起咱们大帅,那差到天边了!大人奇袭大阪之举,才是妙到颠毫,几千新练的乌合之众居然成就不世之功,仅此一战就将日本给打残了,现在要不是靠着杨士琦和盛宣怀两位大人调拨给日本的轮船,他们连运兵、运粮到东北都做不到了!今后日本就要看咱们的脸色了,敢惹恼了咱们,他们立马就连饭都吃不上了!”
庄虎臣也没谦虚,但是他心里比谁都有数,自己可不是什么军事指挥天才,两年前的时候,他就开始谋划这个骗局了,波罗的海舰队一路从俄国驶来,一万八千海里的远航,经过赤道的时候,船舱的温度超过了五十摄氏度,而且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