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了,这要是让西洋报纸刊载中国皇帝、皇后在马车里亲热,那就不仅仅自己丢脸,而是有辱国体了!
其他人陆续上了其他的马车,向礼堂驶去,火轮船上最后下来的是脸色煞白的杨士琦,他被几个亲兵搀扶着,下船就吐了个天昏地暗。这艘船一路上和沿途官府保持着联系,杨士琦干脆从上海也上了这艘船,往旅顺进发。旅顺这里的安排,他并不知道,即使是负责具体事宜的是他的干女婿李叔同,可依然没人敢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他,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就是塌天的大祸,而杨士琦凭借着他出色的政治嗅觉,敏感的觉察到旅顺会有重大情况发生,就搭这艘船也到了旅顺。
庄虎臣并不知道他要来,所以接了容龄、裕庚就走,甘军众将也不知道他来,等到晕船晕的头昏眼花的杨士琦下船的时候,众将和幕僚都走了,气的杨士琦大骂这些人狗眼看人低。好在码头身上还有些专门接公使、领事、记者和其他客人的幕僚,知道是杨士琦大驾光临,连忙给准备了马车,得罪了这个二当家,可比得罪庄虎臣的后果还严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杨士琦从哪点看,都不是君子,小人报仇,可是没早没晚的!杨士琦的心狠手辣,外带小心眼,那在甘军中是出了名的,大营众将怕他甚过怕庄虎臣。
等到杨士琦到了礼堂的时候,庄虎臣和容龄已经在酒会上招待客人了,俩人一个是西洋盛装,一个是蓝呢子大元帅服,上面的扣子和肩章都是真金的,窗外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庄虎臣看见杨士琦,有些意外,容龄则是有些愧疚之色,她见到庄虎臣,高兴的过了头,居然忘了告诉他,杨士琦也来了的事情。
“杏城兄,你晕船晕的厉害,就不要亲自来了!”庄虎臣看见杨士琦的脸色蜡黄,走路脚底没根,软绵绵的打飘,明显就是晕船的迹象。
前几年,两个人一起从娘子关去上海见李鸿章的时候,杨士琦就是晕船晕的两天都吃不下东西。
“我怎么能不来呢!大帅要大婚了,这么大的喜事,我不来讨杯酒喝,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杨士琦勉强挤出笑容,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杏城兄少歇,这里的事情让令婿详细告知,息霜啊,你还不扶你岳父去休息!”庄虎臣朝杨士琦和李叔同挤挤眼睛,俩人会心的一笑,李叔同将吐的喉咙眼都火辣辣的杨士琦搀扶到一间休息室里。
裕庚端着酒杯,兴致勃勃的见人就碰杯,甘军的大将和参谋们都晓得他是容龄的父亲,看在容龄的面子上,也有不少人主动找他喝,他是只要有人敬酒,就绝不推辞,口到杯空,酒量之豪,让那些大营的酒篓子也不禁咂舌。
这还是坐了一路火轮船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该有多大的酒量!
庄虎臣和容龄也彼此相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几个亲兵看出端倪,护着他们俩离开了会场,进到一间豪华的休息室。
庄虎臣刚一进屋,头也不回的一伸脚将门关上,亲兵知趣的将白色西洋锁给锁上。
现在只有两个人,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彼此傻傻的看了半天,容龄飞扑到庄虎臣怀里,头埋在他肩膀上抽泣。
庄虎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柔的抚慰她。
容龄哭了许久,眼泪将庄虎臣的大元帅服都给打湿了,才抬起头道:“你肩章上的金花好硬啊!我的下巴都疼了。”
庄虎臣本来眼圈也有些发红,也被她的话逗的不禁莞尔。
庄虎臣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走到皮沙发旁边坐下,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你瘦了,又轻了些!”庄虎臣心疼的道。
“都是你个狠心的小贼,不肯娶我,让我一个人在法国,法国的大餐虽然做的不错,牛排、浓汤、松茸、鹅肝也都很好吃,可是吃了要发胖,我老师邓肯不许我吃,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