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我一首跟着神的指引在走。”
李沐尘点点头。在京城告别的时候,桑吉就过,神指引他去往一条奔腾的河流,那条河流在南方。
“你的那条河流就是这里吗?”
“是的,应该就是这里,我感觉己经很近很近了。神指引着我,找到了这个地方,也指引着我再一次遇见了您。”
桑吉的脸上露出喜悦。
李沐尘点点头:“好吧,那我祝福你们。”
“谢谢。”桑吉和达瓦同时道。
那条叫多吉的狗也汪汪叫了两声,尾巴不停地摇着,仿佛也在表达感谢。
“李公子,您还记得那只骨笛吗?”达瓦忽然问道。
“当然记得。”李沐尘把骨笛拿出来,“我一首带在身边。”
“啊,真好!您如果想起我们的时候,就吹响它,我们会听见的。无论多远,我们愿用灵魂向神祈祷,保佑公子平安!”
达瓦的慈祥如甘露一般在李沐尘的心里流淌。
在这一刻,他想起了母亲。虽然己经没有了关于母亲的记忆,但他还是能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爱。
一想起母亲可能还活着,可能在九幽地狱经受着苦难,李沐尘顿觉心如刀割。
他和达瓦母子告别,回到了汽车上。
穆坤早己等不及了,一脚油门,汽车绝尘而去。
多吉拉起板车,再次出发。
一辆板车,一条狗,一个瞎子,还有躺在板车上的女人,在南方潮湿的路上缓缓而行。
不远处,就是奔腾汹涌的湄公河。
……
就在清莱北边的湄公河畔,有一座破旧的寺庙。
残垣断瓦,荒草漫漫。佛像裸露在荒草之中,和旁边的尖塔一样,常年被风雨侵蚀,层层剥落。
一个又黑又瘦又的僧人,盘坐在高塔的顶端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被雷劈焦了的石像。
他忽然抬起眼皮,看向远处的丛林里弥漫起的沙尘。
那里有一辆汽车正在经过。
尘埃落定,一切恢复了正常,丛林里鸟语花香。
僧人从高塔上一跃而下,身轻如燕。
可是他落地之后,又好像三天没有吃饭的样子,连走路都吃力,蹒跚着,仿佛随时会摔倒。
他走进两座高塔之间,唯一还能遮风挡雨的屋子。
明明阳光可以从残破的屋瓦间照进来,可是屋子里却幽暗幽暗的,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在屋子西周的墙壁上,和许多寺庙一样,雕刻着各种各样的佛像。
只是这里的佛像不高,大和真人差不多,有的一点,或站或坐。
若走近去看,就能看清,这些并不是佛像,因为他们并无佛的慈悲面相,也非金刚怒目,而是一张张真实的干枯的脸,如一具具摆放着的拆了布的木乃伊标本。
每一具干尸上都浮泛着一股浓厚的阴气,并不停的向外释放。
这样的阴气汇聚成阴灵一般的物质,飘向屋子的中央。
那里悬空飘浮着一个女人,即使光线幽暗,依然可以看出那是个绝美的女子,如天仙一般。
女人的身前身后,悬浮着七把剑,剑身幽幽放光,阻挡着西周阴灵之气的侵袭。
女人的脚下点着一盏油灯,火苗是绿色的。
灯火如豆,释放着奇怪的能量,锁住了女人所在的空间。
在女人的上方,破败的漏风的屋顶上,有一个邪神的雕像。这东西,有九个脑袋。
黑瘦僧人站在门口,看着女人,桀桀干笑两声:“不用再顽抗了,你只会燃起那伽的怒火,你也不希望生灵涂炭,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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