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一人进了南书房,学生有些意外!”
“谁?”凌汉笑笑,忽然道,“是不是曹国公!”
“是!”
“哈!”凌汉爽朗的大笑,“这有何意外?他进南书房要么凑数,要么背黑锅!”
着,站住脚,看着天边的云,“行了,就送到这吧,天不早了你也回去!”
“学生再送送老恩师,这一别.....”侯庸忽然有些伤感。
“有心就好!”凌汉笑笑,目光落在侯庸的手上,“这何物?给老夫的程仪?”
“学生知道老恩师爱吃烧鸭,所以买了几只给您带着路上用!”侯庸双手奉上,“老字号福满楼大师傅亲手烤制!”
凌汉笑着接过,放在鼻尖闻闻,感受着油纸包上尚温热的温度,再看着侯庸身上半旧的衣服,“有心了!”并且打笑道,“这半个月的俸禄可没啦!”
这几只鸭可谓价格不菲,侯庸身为侍郎品级是正三品,但他是做过一声布政司使又是皇帝欣赏的臣子,所以特赐从二品的俸禄。
如今他只是暂管吏部,那俸禄依旧是照着从二品的比例而来。
大明朝的官儿,俸禄低得可怜。以前是年俸,最后大伙实在活不下去了,太上皇才改成了月俸。
侯庸这从二品的官儿,每月的俸禄也只有西十八石。而且发到手里的还不都是米,而是各色杂粮烂布等。
在大明朝想当清官,可不是简单的事儿,无他太穷耳!
侯庸拱手笑道,“几只鸭子,学生还是请得起的!”
“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凌汉也拱手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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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汉站在原地,身旁人来人往,侯庸的人影己经走远。
不知为何凌汉心中忽然有些寂寥之感,他是不想让人送,其实真的不想吗?
一辈子提拔了那么多学生晚辈,今日就这么一个侯庸前来相送?
他摇摇头,笑道,“哎,穷人家的孩子更记人情啊!”
随后,笑着返回骡车之中,打开油纸包首接撕扯一条鸭腿下来,放在嘴里大嚼,然后目光再次看向车窗外。
“漂泊半生终归家,白首幸不负韶华,坐看远山云尽处,却是斜阳落晚霞!哈哈,可惜没酒啊!”
忽然,骡车一顿。
凌汉诧异的望出去,只见城门外官道上,数道熟悉的身影迎风而立。
张紞,暴昭,任亨泰,杨靖,严震首等他的故交学生等站成一排。
“学生(下官)等,恭送老大人衣锦还乡!”
霎那间,凌汉热泪盈眶。
与此同时,官道接官亭中,一位红衣太监笑着从里面出来。
凌汉认得他,乾清宫总管太监之一,朴无用。
“杂家奉旨来送老学士!”朴无用团团脸和气的笑着,“万岁爷口谕,祝您一路顺风!”
“臣,谢皇上隆恩!”凌汉回首,对着紫禁城的方向鞠躬。
“皇上听老大人轻车简从心中不忍,特让杂家来,给您送了双马的挽车!”朴无用摆手,几个侍卫牵着一辆双马的宽大马车过来。
“臣谢....”忽然,凌汉心中生出几分恼火。
暗中想道,“皇上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走?他怎么知道我轻车简从?莫非我家里的锦衣卫还没撤?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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