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一晚上没睡,强撑着眼皮,守着他。
直到初阳透过窗户洒进来,她才有些倦意。
缓缓清醒过来的男人,睁开迷糊的双眼,看向靠在床头、半点着脑袋的女人。
温暖的光线,渡在周身,散发出轻柔气息。
光是这样看着她,药劲过后袭来的剧痛,也轻了不少。
他淡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好看的眉眼,弯成月牙形状。
许是心里过于担忧他,睡得极浅的舒晚,很快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
却正好与那双布满星辰般的眼眸对视上,像是有吸力般,猛然撞进去,就移不开视线。
他长得可真好看,绕是漫天的星辰,也是比拟不过的,在她心里,唯有他,好看到独一无二。
她怔怔看了他一会儿后,还是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温度正常,没有再起烧了。
她松了口气,又柔声问他:“饿吗?”
男人摇了下头,忍着剧痛,拉住她的手,让她在旁边躺下。
“你先好好睡一觉,其他别管。”
她不是他的佣人,不需要做这些事情,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舒晚暖心一笑,点头闭眼之前,还是不放心看了眼他后背上的伤。
男人莹白修长的手,覆盖在她眼睛上,按下她昂起来的脑袋。
“睡吧。”
低沉磁性的嗓音,敲打在耳畔,慢慢抚平担忧、害怕的心。
舒晚抱着他的手,像只猫咪一样,窝在旁边,很快睡过去。
连日来的疲倦、慌乱、不安,因他平安回归,她才得以踹息。
睡醒之后,医生也来了,给季司寒上药。
因为感染过,上药之前,需要先为伤口消一遍毒。
看到医生消毒时,趴在床上的男人,身形微颤,舒晚心疼到再次落了泪。
始终紧紧盯着她的季司寒,见她又为自己哭,不忍的,拧了拧浓眉。
“苏青,带夫人去接果果。”
他支开她,是不想让她看这么血腥的画面,舒晚却不愿意走。
愣是抓紧他的手,等到医生处理完伤口,贴上无菌服贴,挂上点滴。
她紧绷着的心弦,才放松下来,“司寒,你好好休息,我接完果果就回来。”
打的药物,有安眠成分,男人有些支撑不住的,轻点了下头,“苏青,保护好她。”
听到苏青恭敬回了声‘是’,男人才缓缓阖上纤长眼睫。
看到季司寒睡着了,舒晚这才起身去接果果。
她刚踏进杉杉别墅,就看到阿兰蹲在果果面前,拿着棒棒糖,引诱果果话。
“果果,你叫我一声兰姨,我就送你一箱棒棒糖!”
旁边的杉杉,在阿兰完之后,很是配合的,拍了拍地上的大箱子。
“看到没,这是你兰姨给你买的,够你吃一年喔,快叫她一声。”
果果抱着手里的玩偶,歪着脑袋,看着眼前两位长得很好看的姐姐。
要是换作以前,她早就伸出胖乎乎的手,捏捏阿兰和杉杉的脸蛋。
然后扑到装满棒棒糖的大箱子上,甜甜的,喊她们一声姨姨。
但是现在,无论阿兰和杉杉怎么引诱她,她就是不想话。
杉杉哄了一会儿,耐心磨尽,宁愿从兜里掏出手机,坐在旁边玩,也不想再哄了。
阿兰跟杉杉不同,她似乎更有母性光辉,一直保持着温柔和善的笑意,哄着果果。
舒晚看见阿兰一会儿抱抱果果,一会儿亲亲她的脸蛋,就知道阿兰很喜欢孩子。
可是,她却被最爱的人,亲手摘掉子宫,就算再喜欢孩子,也生不了。
这辈子都生不了了。
她的鼻尖,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