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海上行的婚礼,圆满结束。
杉杉送完长辈又送平辈,将礼貌与尊敬做到极致,季家人最终都对她赞不绝口。
听到几个嫂子都在夸杉杉,柳叆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站在轮船下面的杉杉。
看到她给每一个下船的季家人,都双手献上伴手礼时,柳叆微微扯了下嘴角。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短短几天相处,竟然看顺眼了……
送走所有人,杉杉这才转身面向一直陪着她的舒晚。
“除了伴手礼,再另外送你一件礼物。”
舒晚也不客气,直接伸出手,“是什么?”
杉杉递上伴手礼的同时,还取出一张照片放她手心,“看看,喜欢吗?”
舒晚接过,看向那张照片,上面是季家兄弟姐妹和初家兄弟姐妹,齐聚露天船舱的一幕。
虽然在座的这些人,都不知道彼此的关系,但季司寒却是以一人之力,牵动着两家人的血脉。
这张照片,也拍得很巧妙,季司寒坐在主位上,左边是初家人,右边是季家人,两边的人都抬眸看着对方。
而季司寒,则是垂眸盯着她,她正好,也仰头与他对望,周边是干净整洁的沙发,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海……
除此之外,还有坐在角落里的宋斯越,以及端着红酒杯、凝望季语冰的唐夜白,一切画面都定格在那晚。
有些欣喜的舒晚,抚摸着那张照片,“杉杉,你什么拍的?”
杉杉看向牵着果果蹦蹦跶跶往前走的沈南意,“是他拍的。”
他们玩牌那晚,果果缠着沈南意,又是要吃、又是要喝的,好不容易等他哄睡完孩子,赌局结束了。
沈南意为了表示愤恨,拿起相机,拍下这一幕,再找新娘子,敲诈了一块金砖,杉杉这才拿到照片。
听完这张照片背后曲折离奇的故事,舒晚瞬间觉得不欣喜了,“果然是沈老师的风格。”
杉杉温柔一笑,“虽然痛失一块金砖,但这个留作纪念还不错。”
舒晚跟着一笑,“没错,很有纪念意义。”
季司寒和堂兄弟、表兄弟齐聚的画面,这辈子只怕就这一次,意义非凡。
杉杉婚礼结束后,时亦那边又传来好消息,诺贝尔医学奖,正式授予他。
时亦在国外拿完奖回来,请跟阿兰相熟的几个好友,一起吃了个饭。
饭局上,接连独酌好几杯酒的时亦,笑着宣布,“我决定以后定居巴拿马。”
本想让时亦接手阿兰医院的季司寒,听到他的打算,微微皱起浓眉,却没有阻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时亦痛失所爱,很难走出来,选择去墓地陪伴,并没有错。
要换作是季司寒,只怕不是独守墓地,而是直接跟着一起走,这是他对爱情的理解。
所以他不会因为惜才,而挽留时亦,只是善意提醒他:“阿兰应该不希望你这样做。”
时亦自然也知道阿兰不希望,但是,“我陪伴在她身边,偶尔为他们扫扫墓也是好的。”
清明节、中元节,怎么着也要有人上上坟,平时也得除除草,不能让草挡住阿兰和苏言的坟头。
虽然时亦很清楚,两个连骨灰都没有的人,此刻只怕是成为一缕孤魂野鬼,在人世间四处飘荡着。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觉得阿兰躺在墓地里,那就躺在墓地里,他用一生去默默陪伴就足够了。
望着无比执着的时亦,舒晚垂眸问他,“那你的父母怎么办?”
早已做好安排的时亦,笑着回答舒晚,“他们愿意跟我一起去巴拿马。”
听到这句话,舒晚眼眶跟着红了,这一家人,真的很好很好,只是阿兰……
她选择了自己爱的人,豁出生命,去寻找属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