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钦点了几个年轻的官员,南下治灾。
他又下令,让各州府甄选出的外派人才前往大沽港口。
“朕己经派韩太傅亲自前往南方,考察过旱情!南境旱情绝不像某些人奏禀的那么严峻!”
“但减产是难免的,朕钦点几位钦差,前往南境各地,依据各地旱情,督促各州府减免今年赋税!”
钰儿打就是行动派。
比起毫无根据的猜测、忧虑。
他更喜欢调查,行动,边做边调整!
温锦看着儿子果敢坚毅的面庞,心中充满自豪与骄傲。
这便是她的儿子!
她相信,即便没有她的帮助,儿子也必能斗赢那些奸佞!
但为母的心肠,特别是她如今亏欠了对孩子的照顾和陪伴……她便想在其他的事情上,给儿子帮些忙!
“禀——启禀皇上!”
朝会正要退朝时,忽有宫人来禀。
“户部尚书李常李大人,他……”宫人口舌发干,只觉不可思议。
殿中参与朝会的官员,都狐疑看着宫人。
“他怎么了?”
“李大人莫不是真的病得起不了身了?”
“前几日,他还在殿上中气十足,唾沫横飞呢!”
宫人咽了口唾沫,“他悬梁自尽了!”
殿中霎时一静。
死了?
“并且他还留下来长达十页,足足一百零八条罪状!”宫人道。
他完,自己也是一脸的震惊,难以置信。
他躬身奉上那一百零八条罪状,“李大人的亲罪状、遗书!”
殿中众人,纷纷瞪大眼睛,踮起脚尖……这会儿,谁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为官的矜持,更是被丢到了爪哇国。
“写了什么?是什么罪状?还有遗书?”
“他不会,自己是被皇上逼死的吧?”
“皇上可没逼他!那日朝会,咱们都听着呢!皇上一句重话都没!”
大臣们议论纷纷。
年轻的皇帝,面色镇定,喜怒不形于色。
“呈上来。”他看了一眼那罪状与遗书。
他甚至没伸手从宫人手中接过,只略略一扫,便吩咐一位大臣上前,“念!”
众臣子暗暗吸气……这写了什么呀?皇上竟然让人当众念出?
这么一念,当然是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可若是李常言语不敬,岂不辱没了皇上?
众人正忐忑间,就听见那位大臣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地朗朗念出声。
大殿上安静,众臣子屏住呼吸,支棱起耳朵。
温锦也连忙来到那位臣子身后,看着李常留在这世间的最后言词。
“例数罪臣自为官以来诸多罪状……臣曾纵容儿子,强抢民女,纵容亲戚欺行霸市……”
“罪臣为修缮祖上坟茔,贪污受贿达万两白银……一部分银子砌在书房后墙,及隔断里……老家坟茔里,亦藏了许多名家字画,古董名器……”
“为中饱私囊,罪臣欺上瞒下……近日以来,寝食难安,一闭上眼,莫大的恐惧几乎把罪臣逼疯……”
那念罪状的臣子,念得甚至冒了汗。
这得是吓成什么样,才能把他自己干过的事儿,和盘托出呀?
殿中众臣子也都震惊得魂不附体……
“老天爷……难道真有天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时候到了,他竟然自己认罪了?”
与众臣子的震惊诧异不同。
钰儿一只手搭在龙椅扶手上,他一边听,一边数,时不时地点点头,“这条朕知道……唔,这条不知道!藏得够深!唔,这件事还在查,还没找到证据……”
温锦瞧见钰儿的反应,既欣慰,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