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折好压在背包夹层的深处,她不想再拿出来看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正常的,只不过需要吃药。
江稚走出医院,将医院里浓郁的消毒水味远远甩开身后,她不想打车,忽然间很想去透透气。
她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打开半扇窗户,吹着初夏时节的风,安安静静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经停了许多站点,江稚都没有下车,最后又从终点上了车。
她的心情难得平静了下来,沿途上来了很多刚放学的学生,脸上的朝气蓬勃是成年人装都装不出来的,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宽松的蓝白色校服在他们身上都那么好看。
每个人脸上都是快乐,眉眼弯弯,开怀大笑。
正常人的青春好像是一颗橙子,酸酸甜甜。
只有她十六七岁的时候,是一颗发苦的柠檬,又酸又涩。
回到原点,江稚才下了车。
口袋里的手机正好在这个时候震了两声,她扫到了时间,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很晚了,都快要看得见夕阳了。
沈律言问她人在哪儿?
他没提体检的事情,就像没看见那张妇科检查单一样。
江稚低头打字:回家路上。
她不知道沈律言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觉得如果沈律言怕她有病的话,可以不用碰她的。
沈律言打了她的电话,接通后沙哑的嗓音传进她的耳里:“你还没从医院回去?”
江稚想了想:“没。”
沈律言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我快到了,你在门口等我。”
江稚只会笨拙的哦了哦,她很快就看见了沈律言的车子,没看见司机。
她试着拉开后座的车门,上了锁。
沉默几秒,江稚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她钻了进去,紧紧攥着自己的包。
沈律言扫了眼她有些鼓鼓的包,“开了药?”
江稚想了下,随便扯了个理由,面不改色对他撒谎:“嗯,助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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