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门关闭之前,阮星晚上了大巴。
周隽年和乌乌坐在后面,乌乌正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委屈和沮丧,大概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难过。
周隽年则是低声安慰着她,拿着买的零食哄她开心。
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阮星晚。
阮星晚在前面找了个位置坐下,笨重的大巴车缓缓启动,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
她看了眼大巴车上贴的目的地,然后打开手机,给周辞深发了过去。
大巴一路摇摇晃晃开了许久,外面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去。
阮星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睁开眼睛时,大巴已经到了目地的,车上只剩两三个乘客了,都在拿着自己的包,陆陆续续的下车。
阮星晚吐了一口气,下车后,总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大巴上,满是厚重的机油味。
她环顾四周看了看,这个地方好像是个渔村,一家一户没有规律的坐落在岸边,这会儿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整个岸边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
远处,她依稀看到了乌乌和周隽年的身影。
阮星晚跟了上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们进了一间屋,屋内随即亮起了昏暗的灯光。
阮星晚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面的台阶上,微微抿着唇。
这时候,她身后的那户人家开了门,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问道:“姑娘,你是做什么的?”
阮星晚收回目光,淡淡笑了下:“我捡到了……那位先生的东西,想要还给他。”
中年女人看着她手里的腕表,打消了心里的顾虑:“原来是这样啊。”
着,她又道:“看你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啊,你……”
阮星晚道:“我在海城见到的,看这只表挺贵重的,所以就送过来了。”
中年女人略微不解:“贵重?姑娘你认错了吧,一只表能贵到哪里去,更何况他们家的情况也……”
见她欲言又止,阮星晚扫了眼她门口放着的果蔬:“阿姨,我还没有吃晚饭,能在你这里吃一顿,我付钱。”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
中年女人热情的把她邀请进了屋子。
她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道:“姑娘你先坐一会儿,我把这里收拾下就马上去给你做饭。”
阮星晚笑:“好。”
中年女人很快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阮星晚坐了几分钟,也走了进去:“阿姨,我看那位先生也不像是你们这里的人,你刚才他们家里的情况也怎么样啊?”
中年女人叹了一口气,一边切着菜一边道:“其实也没什么,他是乌乌的爷爷在海上打鱼时带回来的,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乌乌……对了,你见到他旁边那个丫头了吗?”
阮星晚轻轻点头。
中年女人又才道:“乌乌她妈生的时候难产,愣是生了两天两夜,所以乌乌脑子不大正常,她爸爸在海上死了,她妈跑了,所以她就跟着她爷爷相依为命,家里也没什么钱,全靠她爷爷打鱼,去年她爷爷生了一场病,没几天就人就死了。他死之前,把乌乌托付给了肖生。他们一个瘸,一个傻,也是挺惨的,”
“肖生?”
“哦,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乌乌爷爷给他取得,乌乌那死去的爸名字里有一个肖字,他死在海上,乌乌爷爷又在海上救了一个人回来,算是怀念他儿子吧,他也给了那个男人重生的一次机会。”
阮星晚低垂着眉眼,没话。
中年女人又道:“乌乌的爷爷死后,他们也没了生活来源,不过好在肖生字写的不错,还会画画,城里有个老板经常在网上接单,就让他来弄,他画好就和乌乌给城里的老板拿去,也勉强能挣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