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
为死生不能辜负的亲族……
所以,祖父才不曾心狠下,放弃朔阳白氏宗族。
她闭了闭眼,强压住心头翻涌的酸辣气息。
可她不是祖父。
她从未给过皇室承诺,她的亲眷只有大都白家。
崔老先生这话,是在点她。
想必崔老先生已经知道朔阳白氏宗族,闹到大都之事。
崔老先生是鸿儒,对崔老先生来……有教无类,他认为她不应该舍弃朔阳宗族的亲眷,而该教诲点拨,使其走入正途。
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耗费在狼心狗肺之人的身上,她身处尘世,胸襟远无崔老先生这般广阔。
白卿言郑重向两位鸿儒一拜:“先生所言,令白卿言茅塞顿开。”
“好了好了!起来吧!”
崔石岩老先生一向严肃,关雍崇心疼弟子,不愿再提这沉重的话题,转而问道:“回朔阳的日子定下了?”
童上茶,白卿言颔首谢过后,恭敬回答:“下月初一,若来日,还能回大都,定来探望恩师。”
“会的!”崔石岩老先生表情郑重。
白卿言向崔老先生颔首。
从关老先生的竹林筑出来,白锦稚看了眼将她们送到门外便折返回去的童,心情反到沉重了许多,她一边随白卿言往台阶下走,一边问:“长姐,崔老先生特意了亲族,是因为知道了朔阳宗族之事吗?”
她点了点头:“走吧……”
“崔老先生都不知道宗族那起子人做过什么,真是站着话不腰疼……”白锦稚声嘀咕,“哪里能和关老先生比!”
她回头看着嘴巴翘的老高的白锦稚,低声道:“崔老先生是鸿儒,胸襟与我们这些凡俗之人不同,崔老先生自有儒家的风骨同信仰,以德报怨,好为人师,有教无类,这便是鸿儒气度。”
白锦稚自知失言,尴尬扯了扯唇角,抱拳对白卿言道:“四失言了。”
她抬手摸了摸白锦稚的脑袋:“凡称大儒者,定然学识渊博浩瀚,然能称得上当世鸿儒的,除了德高望重学识广阔之外,更需有厚德育人的品格。崔老先生能成为今天下学子敬仰的文坛泰斗,儒学楷模,便定有成就他今日声望的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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