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稚率先一跃跳下马车,朝刘氏行礼:“二伯母!”
白卿言亦从马车上下来,扶着白锦绣下车后,才朝刘氏行礼:“二婶!”
刘氏看到白卿言和白锦稚都平安,眼眶发红:“就等着你们姐妹三人回来开宴呢!快走吧!”
跨过垂花门,刘氏一路走,一路拉着白卿言和白锦稚上下查看她们身上是否有伤。
见白锦稚手背烧伤狰狞,刘氏眼泪一下就忍不住,又怕惹孩子白白跟着伤心偏过头去用帕子沾了沾眼泪,紧紧握着白锦稚的手:“不论如何,能平安回来就好!”
从白锦稚去北疆开始,刘氏的心就悬着……
白家的人死的太多了,这些孩子一个都不能再出事。
后来,听张端睿将军战死,白锦稚救人下落不明,白卿言又奔赴北疆,天知道那些日子刘氏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天天晚上都是噩梦,生怕两个孩子有什么好歹。
白锦绣陪着一起简单用了点东西,就要赶回亲赴。
她看着亲自将她送至镇国郡主府门前的长姐,满心都是不舍:“长姐……再停留几日回朔阳不成吗?”
“为了不让皇帝起疑,还是明日一早入宫见过皇帝后,便启程!”白卿言轻轻握了握白锦绣的手,“来日方长!不急……”
送白锦绣离开,刘氏握住白卿言和白锦稚的手:“好孩子,快去好好睡一觉!”
白卿言颔首。
白卿言去探望了沈青竹和纪琅华,见沈青竹在纪琅华照料下一日一日好起来,白卿言对纪琅华十分感激。
“今日去皇家清庵因为不放心青竹,未曾让你随行,你若是想念卢姑姑,可在大都城住几天……随后我再派护卫送你回朔阳。”白卿言望着送她出院子的纪琅华道。
纪琅华曾经被皇帝因为那丹药召见过,久留大都城恐生事端,尤其是纪琅华行走带着面纱,反倒惹眼。
“不用了。”纪琅华对白卿言浅浅笑着,“我们姐妹有幸得大长公主和大姑娘庇护,彼此都放心的很!琅华还是跟着大姑娘,大姑娘去哪儿……琅华就去哪儿!”
白卿言点了点头。
清辉院还是那个清辉院,但少了佟嬷嬷和春桃便显得冷清。
白卿言坐在琉璃灯下,手里握着竹简古籍细阅,婢女给白卿言上了茶,又规规矩矩退至屏风外,转身出屋替白卿言将隔扇关上。
屋内再无旁人,白卿言放下手中竹简,将一直藏在袖中的玉簪拿了出来。
这支玉簪上雕刻了大雁,虽然并非那么栩栩如生,却也看得出雕刻之人用了心。
她轻轻拂过玉簪大雁的眼,抬眸朝半开窗外的那轮皎皎明月望去。
大雁向来是忠贞之鸟。
白卿言生在白家这样钟鸣鼎食之家,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见过,即便是这玉簪的玉质实属难见,也绝不至于乱了白卿言的心,真正乱了白卿言心的……是送她玉簪的人。
——白卿言,你若敢赌,我慕容衍……此生,必不负你!
萧容衍醇厚低哑的嗓音,在她脑中想起,她猛然攥紧了手中玉簪,只觉被萧容衍炙热薄唇擦过的唇瓣……微痒。
她解开腰间系的香囊,将一直搁在香囊里的玉蝉取了出来。
玉蝉在琉璃灯盏下泛着温润柔和的光泽,她拇指轻微摩挲着。
——我曾经起誓……若我有一天娶妻,我一定对我的妻深信不疑,护她一世周全。
这话是萧容衍那日赠她玉蝉时的。
白卿言心不静,找了块巾帕将玉蝉和发簪包好收了起来,如往常一般在院中练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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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白卿言晨练结束正要用膳,白锦稚火急火燎来了清辉院,吩咐婢女给自己添了幅碗筷便道:“长姐,昨日宫宴的消息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