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太子身边伺候,哪怕当初太子还是不受宠的齐王,他也是皇子身边最得宠的太监,除了主子……很少有人能让全渔这般舍弃尊严跪下恳求。
再后来齐王被封为太子,全渔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全渔身边多的是对他献媚的人,即便是主子……他也没有再对谁屈膝过。
这是这么多年来,全渔头一次不要尊严,对一个护卫下跪恳求。
白家护卫瞧着全渔这模样于心不忍,他见过全渔多次,全渔对大姑娘也好还是四姑娘也罢,一直都是关怀又加,他不似别的奴才那样奴颜婢膝,那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和担忧,还记得大姑娘受伤那次,这位全渔公公比太子还要忧虑。
听闻府外有人闹事,白锦瑟闻讯本是出来瞧瞧,想看是谁不要命了,谁知一出来就看到了太子身边那位公公全渔。
白府门前守着的朔阳白家军要行礼,被白锦瑟抬手制止。
听到白家护卫正在低声劝全渔先回去,他们家大姑娘现在是真的没有空闲见他,大姑娘回来到现在连歇都没有歇,他们这些做护卫的是真的不忍心前去打扰之语。
白锦瑟转过头低声交代了一句:“对待那位公公客气些,将人劝走就是了,不要动粗。”
那朔阳白家军的队率抱拳称是。
白锦瑟深深看了眼还在外白府门外痛哭恳求的全渔,转身回了白府。
全渔是晋朝太子身边最得宠的太监,按照道理……更换新朝,这样的太监是不能留的,可全渔在废太子身边并未害过白家,反而助过长姐。
只是,全渔身份尴尬,如此坚定的以为长姐是以为太子死了才要这个皇位的,即便是真的让他见了长姐,得到的答案亦和他想的有所不同,又何必呢?
白锦瑟用银盏端了一盏酪浆,打帘刚进清辉院上方,就见蒋嬷嬷跪在几筐奏折旁,对着白卿言直哭,她将酪浆和银勺放在白卿言手边,悄悄退到一旁。
蒋嬷嬷语声哽咽难言,白卿言几次让珍明和珍光扶蒋嬷嬷起来,蒋嬷嬷都不起来。
蒋嬷嬷膝行上前,望着白卿言,语速又慢又悲伤道:“大姐儿,大长公主一番苦心,求大姐儿不要怪她,她是大姐儿的祖母,却也是晋国的大长公主……大长公主那是自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如何能不顾及自己父皇托付她守住的江山社稷,求大姐儿不要怪大长公主!”
“嬷嬷要这么跪着,是要我陪着嬷嬷一同跪吗?”白卿言搁下,望着蒋嬷嬷问。
白锦瑟上前亲自去扶蒋嬷嬷:“嬷嬷……起来吧!您要再这么长跪下去,长姐可就真的同您一起要跪下了……”
听白锦瑟这么,蒋嬷嬷才含泪扶着珍明的手站起身来,满眼泪水望着白卿言:“大姐儿……”
“嬷嬷,祖母为何同梁王走,我心里已经清楚,不论是祖母想要奋力一搏希望能以她保住林氏皇权也好,还是若我反林氏皇权登基称帝,便教于我成为帝王的一课也好,我都会救回祖母,因为她是我的祖母。”白卿言柔声同蒋嬷嬷道,“且梁王如今还要用祖母来胁迫我,定然不会伤祖母分毫,蒋嬷嬷尽可放心。”
蒋嬷嬷点了点头,瞧见白卿言眼下乌青的模样,忍不住担心白卿言的身子,她攥住身侧的衣裳,低声问:“大姑娘征战大梁之时,太医传回消息大姑娘身子不大好,不知道如今可好些了?”
蒋嬷嬷还记得当初白家大丧之时,她只顾着劝慰白卿言放过二爷在外面生的那个孽障,只顾着同白卿言絮叨大长公主有多苦,却全然没有顾及白卿言敲登闻鼓身上挨了一棍时……白锦绣的那番话。
白卿言是蒋嬷嬷亲眼从猫那么大一点儿看着长大的,从来都是个伤了痛了也不愿吭声的人,她那段时间揪心的事情太多,白卿言不……她便真以为白卿言金刚不坏一般。
“嬷嬷放心,有洪大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