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明欣喜不已,可声音却染上了哭腔,鼻翼煽动,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表情比哭还难看。
谁能想到,峰回路转,七公子……竟然好好儿的回来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白卿言抬眸,紧皱的眉头松开,撑着桌案缓缓站起身:“我们岀去迎一迎……”
原本她以为母亲婶婶和妹妹们应该在明日才会到,没想到今日便回来了。
珍明见状忙上前扶起白卿言,瞧着自家大姑娘面色苍白,眼下乌青,勉力支撑的模样,珍明心疼不已。
珍明双手扶住白卿言的手臂,仰头低声道:“大姑娘,夫人公子他们才入城……要不然您先歇歇,不然您这面色苍白的模样,夫人和公子姑娘们看到了也会担心的。”
“我的气色很差吗?”白卿言脚下步子一顿,低声问珍明。
珍明红着眼点头:“大姑娘眼下乌青很重。”
已经许久不见阿娘和婶婶还有妹妹们和阿玦,白卿言不想今日让他们看到自己气色萎靡的样子,同珍明道:“用粉敷一敷吧。”
珍明点头应声,取了粉来给白卿言将眼下的乌青遮挡住,她望着镜子中眼下乌青已经没有那么严重的自己,这才扶着珍明的手从铜镜前起身,朝前院走去。
·
白锦绣还未到灵堂,就看到一只头戴孝布的望哥儿,被秦朗高高举起,伸着胖手去够树上盛开的玉兰花。
翠碧立在一旁一脸紧张生怕秦朗摔着望哥儿了,如临大敌一般张开双手护着,余光看到白锦绣,翠碧红着眼唤道:“二姑娘!”
秦朗闻声回头,见一身孝服的白锦绣就立在长廊之中,秦朗唇瓣嗫喏,低头对抱在怀里的望哥儿道:“望哥儿,你看……娘亲来了,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娘亲呢么?”
白锦绣眼眶一湿,唇角勾起笑意,拎着孝服下摆,朝着秦朗和望哥儿走来,低声道:“瞧着我们望哥儿又结实不少,娘亲抱抱……”
望哥儿见白锦绣要从秦朗手中抱过他,忙用双手抱住秦朗的颈脖,把脸埋在秦朗颈脖处不看白锦绣,给了白锦绣一个脊背。
白锦绣喉头酸胀,一手扶着秦朗的手臂,一手轻抚着望哥儿的脊背,忍住泪水,低声同望哥儿:“望哥儿可是生娘亲的气了?娘亲错了……望哥儿别生气了好不好?娘亲以后再也不和望哥儿分开了!好不好?”
白锦绣动作极为轻柔握住望哥儿的胖手,低声:“娘亲真的好想好想望哥儿,每天都在想望哥儿,娘亲抱抱好不好?”
已经换上了孝服,正准备去正厅向前来吊唁宾客还礼的二夫人刘氏,远远看到女儿哄着外孙的模样,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她忙用帕子沾了沾眼泪,扶住罗嬷嬷的手从长廊中走出来,高声道:“我们望哥儿就是不应该理她!望哥儿……跟外祖母走,我们以后再也不要理你娘亲了!”
望哥儿一听这话,忙转过身朝着白锦绣扑去,紧紧抱住白锦绣的脖子。
秦朗弯腰笑着将望哥儿送到白锦绣的怀里,不点儿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可见这些日子被喂养的极好。
“没良心的!”刘氏佯装生气嗔了望哥儿一句,“外祖母是怎么给你教的?见到你娘就不理她……也晾上她三个月,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望哥儿紧紧抱住母亲的颈脖,高兴的晃着两条退,眉目弯起,那双眼……同白锦绣几乎如出一辙。
刘氏点了点望哥儿的额头。
“娘……”白锦绣轻唤了一声。
刘氏视线从望哥儿身上转向女儿,脸色就沉了下来:“别叫我娘!我哪敢要你这样的女儿,二话没就给我打晕了丢马车上去,醒来时都快到白沃城!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别和我话,望哥儿没法子量你三个月,我晾你三个月!”
刘氏完,怒气冲冲拂袖离去……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