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过完,宜城的天气暖和起来,迎春花迫不及待开了,嫩黄花蕊在料峭春风中瑟瑟。
景元钊这段日子天天在督军府。
夫人给颜心盖的那栋楼,几乎都完工了。
“姆妈,这个后门修一条甬道,再在西南角开个门。我们进出不好总走大门。”景元钊。
又,“西南角门再建一个岗哨,外面另设西处哨点。”
夫人懒得管,都随他:“你自己弄。”
儿子自由散漫,可能住两三个月就不耐烦了。
景元钊另做布置。
他忙忙碌碌的。但他人在宜城,就会每天抽空去陪颜心吃晚饭。
“葡萄架搭好了。再暖和些,就把老藤移栽过来。”
“地我也替你翻土了,先种花。等你住进去了,在种药。”
颜心依偎着他,听他些琐事,心里很安逸。
除了这些日常,景元钊也会和颜心聊宜城军政府、宜城政界商界的势力。
“珠珠儿,我打算上半年时不时安排一些饭局。我认为比较重要的人,你都跟我去见见。”景元钊。
颜心略微尴尬,忙摇摇头:“不用这么着急。”
人还没嫁过去,就和他一起出去应酬,操之过急。
“不算正式。私下里的交情,先给他们透个底。上次罗家的事,若不是我姆妈暗中给罗太太施压,罗家姐就白白欺负了你。”景元钊道。
颜心:“倒也不至于白白受欺负,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不过,她没有再拒绝。
她和景元钊去参加了两个私人聚会,请的是两位师长和他太太,彼此交谈甚欢。
白霜提醒了她两次:“大姐,你去看那个叫宋悠悠的女记者。”
这么一拖,拖到了正月底。
颜心问白霜:“那个女记者,她眼睛好了吧?”
白霜:“没有。”
颜心微讶:“这么严重?”
“她的右眼有点看不清了。”白霜。
颜心当即抽出时间,让白霜去报社打听到宋悠悠的住址,去拜会她。
宋悠悠住在城西,临街商铺楼上的房间出租,距离报社很近,她租了两室一厅。
颜心和白霜到来,宋悠悠很吃惊,同时又满腹警惕:“做什么?”
“宋姐,你眼睛如何?”颜心问。
宋悠悠:“你到底来做什么?”
“我听你撞击伤到了眼睛,快一个月了也不见好转,特意来瞧瞧你。”颜心道。
她得首白。
宋悠悠心情很糟糕,却没有发脾气。
她让颜心和白霜进屋,倒茶款待她们俩。
她指了自己的眼睛:“你看到了吧?的确是毫无起色。”
她的右眼,灰白水肿。
颜心看了看,又给她诊脉,宋悠悠很配合。
“教会医院的医生怎么?”颜心问她,“是不是‘黄斑裂孔’?”
她又用英文,了这个病的名称,“r hole”。
宋悠悠错愕不己:“医生是这么的。”
洋人医生了这个词。专业名词,宋悠悠没听懂它的含义,只知道是眼疾的一种特称。
医生给她开了药,叫她慢慢等,目前没有好的办法。
宋悠悠又去复诊了两次,还是毫无进展。
“你懂西医?”宋悠悠问颜心。
颜心:“我学了一点名词。我完全不懂西医,但我会尝试去学习它。”
又问宋悠悠,“你没有去看看老郎中?”
宋悠悠面色古怪。
其实,她去看了。
她特意去了城北一家大的药铺,避人耳目,不想让同行或者同事知道她看老郎中。
老郎中没给她开药,只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