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大早,叶非晚便被门口处一声惊叫吵醒了。
昨夜本就睡得很晚,她睁开眼时还有些懵,望了头顶帷幔好一会儿。
“姐,您怎的突然就回来了?”芍药的声音再次响起,“前几日突然便回叶府,连奴婢都没告诉,今个儿突然回来,您是不是有了旁人伺候了?”
最后那一丝睡意最终还是被吓走了,叶非晚无奈揉了揉有些胀的太阳穴,扭头看向芍药,若非她知道她的是何事,此时怕是认为自己是吃干抹净不负责的登徒子呢。
“我从叶府就带过来你一个人,让谁伺候?”她无奈坐起身子。
芍药习惯般上前,扶了她一把:“那姐你怎么会突然回叶府?”
看来封卿对外一致宣布她回了叶府啊,叶非晚心中思忖着:“这几日有些大事需要回去和爹爹商议,事情来得急,便也走的匆忙了。”
“难怪……”芍药嘀咕一声,转瞬又想到什么,“您昨儿个夜里回来怎的不叫醒我?”
叶非晚无奈望着她:“昨夜你睡得沉,吵不醒你啊!”
“姐!”芍药一急,就差举手对天发誓了,“我以往没睡得这般死的,往后芍药定不……”
“好啦,”叶非晚打断她,啼笑皆非道,“昨夜我回来的晚,又没有旁事,便直接回了內寝没打搅你。”
芍药总算是放下心来:“我去端水伺候姐洗漱。”
叶非晚看着芍药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角,有了这么一插科打诨,她的心思倒真的开阔了些。
洗漱完毕,又窝在床上憩片刻,叶非晚方才勉强精神了些,却又因着昨日封卿所的那个梦境,她怎么也不愿到前院去,索性便一人坐在阑窗前,一边随意翻着话本,一边吃着一旁的点心,却也惬意。
门外风骤起,吹的阑窗露出了一条缝隙,因着屋内有些沉闷的缘故,叶非晚也没有理会。
不知多久,她低头看话本的身子有些僵硬,仰头揉了揉后颈,却透过阑窗那道缝隙看见窗外有人影走过。
微微一顿,叶非晚朝窗户处探了探身,正看见院落门口的角落里,一个身穿黑衣的普通男子在和高风着什么,声音极轻,很是神秘的样子。
大概也就是王府上的事吧,叶非晚暗自思索着,便欲垂首继续看话本。
只是突然想到什么,翻看话本的手一僵。
她如果对前世的记忆没记错的话,封卿的暗卫,便是一身黑衣的打扮。
她在冷院的时候,封卿许是怕她偷溜出府,许是怕她再做些不阴不阳的事,派了暗卫监视着她。后来,她初初生病、感染风寒之际,封卿来过冷院一次,甚么“看看王妃还好生活着吗?”,话很难听。那时叶非晚便知道了暗卫的存在。
呼吸都变得有些僵滞了,叶非晚抓着话本的手一紧,轻薄的书页被她抓的破损了些,许久,她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手上的书页,而后,将书页心弄好。
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心里止不住的发寒,最终,将话本合上,她站起身,站在阑窗后好一会儿,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她要确定一下。
“姐?”芍药一直在外面候着,见她走出来匆忙站起身。
“我尚有些事,不用跟着了。”叶非晚对她笑了笑,转身走出屋子。
芍药不解的望着姐的身影,总觉得有些奇怪。
叶非晚并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去了冷院。
如今晚秋时分,天色萧索,越发像前世了。
叶非晚半眯着眼睛,仍旧站在冷院那棵歪脖子树下方,一手摸着嶙峋的树干,不知在想着什么。
许久,她直接双手抱住树干,爬了上去。
歪脖子树虽是歪的,却很是粗壮,在地上瞧着不高,可当人真的爬上去才发现近丈的距离,往下看真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