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阵阵,带着几分初冬的寒意。
叶非晚定定望着眼前人的背,很是宽厚。
莫名其妙的,竟然想到了前世,封卿留给她的,似乎也总是这般的背影,可是……他从未等过她。
而今,眼前这个同样宽厚的背影等她了。
所以,她静静上前,义无反顾的趴到那个背上,很温暖。
温暖到鼻子一酸,她不懂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其实……曾经去断崖山时,她察觉到了和封卿之间似有若无的接近,可回了京城,一切便回到原处。
也有好久……没人这般温暖她了。
在背上寻了个舒服的位子,她缓缓闭眸。
南墨侧头,望了眼背上的女子,勾唇浅笑一声,再未多言。
二人便这般,沿着街道,逆着人群,缓步行着,无人知究竟走了多久。
“好冷啊……”蓦然,背上女子启唇低道,声音微哑,好似呓语。
南墨顿了顿:“夜色本就凉,你且忍着些。”
“冷……”叶非晚却没有应,恍惚之中,好像回到冷院的时候,下瞬,她蓦然低道,“对不起……”
南墨本沉稳的脚步一僵,却极快恢复自然,抿了抿唇,并未言语。
“封卿,对不起……”女子的声音依旧低低柔柔的,明明很是平静,却让人听着心中酸涩。
南墨本背着她的手顿了顿,许久,方才轻声问道:“他……当真这般好吗?”
可叶非晚并未回应,她仍旧在呢喃着:“对不起,封卿,我本不该……逼你娶我,更不该……定亲那夜……对不起……”声音断断续续的。
南墨察觉到,自己后颈都似有几分凉意与湿意。
“可是……为何不放了我呢……放了我,也放过自己不好吗……”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南墨认真听着,可听到后来,也听不清最后几字,又过了许久,她再未言语,他本紧绷的身躯逐渐松懈下来,声音轻缓:“晚晚,我并非他。”
话音刚落,他便察觉到背上的女子身躯一滞,便是肩上的手都避开了几分,她道:“对,你并非封卿。”封卿不会背着他。
“你是南大哥,和我一起长大的南大哥。”
南大哥……
南墨眼底微暗,当初叶老爷总“非晚看起来便痴痴傻傻的,哪天定然会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可是,她却总能看透些什么,然后……若无其事的用一个简单的称谓,便隔绝开二人的距离。
许久,他问:“可否,不只是南大哥呢,晚晚?”若是以往,他从不会问出这般逾矩的话,可今日,许是夜色使然,许是她醉了,话,竟然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
然,背上的女子却只是摇着头,他甚至连侧头都无需,便已察觉到她在回绝了。
单单是摇头还不够,她甚至郑重的直了直身子子,认真道:“不可以的,南大哥只是南大哥。”
南墨脚步微凝,紧了紧背着女子的手臂,声音极淡,温和却又带着几分莫名的幽叹:“晚晚,早知你便是这般狠心的丫头了。”
“你也这般觉得吗?”叶非晚却丝毫没有被人损的不悦,反而炫耀般道,“我也这般觉着呢。”
南墨无奈摇摇头,眯着眼睛朝前望去,却在看见街上一派光亮时轻怔:“晚晚。”他低低唤着背上的女子。
“嗯?”
“抬头。”
叶非晚顺着话中意思抬头望去,以往本该宵禁的时辰,眼下却一片亮光,好些颜色的花灯逐渐在远方升起,不少店家门口亦挂着大红的灯笼。
京城的花灯之夜,竟这般美。
叶非晚不觉有些呆怔起来。
“糖葫芦,糖葫芦……”街边贩在高声吆喝着,不少孩童拿着铜板,一个个数着交给那贩,自己挑一个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