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明连忙道:“自是可以,这也不算委屈,表妹幸福就好。”
表妹如花似玉,祖母曾想将表妹许配给他,全因他窝囊没骨气,这才被母亲牵着鼻子走……
仅此错过,便是一生。
隐约间,他心里冒出些许酸涩。
表妹容貌本就极美,一年过去,相比去岁江州见时,如今的她更为绝丽逼人,娇美楚楚。
她只这么淡淡站着话,便显清眸款款,顾盼生姿,绯色动人。
再偷偷瞥一眼,张玉明心间的酸涩渐渐化为钝意。
也就在这时,夜翊珩过来。
他脚步刚跨入琰悦居的院门,透过眼纱瞧见院中有外人,连忙将手扶在松果手臂上。
松果机灵,清了清嗓子高唱:“太子殿下到——”
张玉明上前几步行了礼:“拜见太子殿下!”
“起。”夜翊珩声音很淡。
黎语颜走到夜翊珩身旁,介绍道:“殿下,这位是我外祖家的二表哥,正是去岁你去过的张家。”
夜翊珩冲张玉明淡淡颔首,而后旁若无人一般,偏头对黎语颜了句:“……”
两人身体靠得极近,他在她耳畔耳语的模样,似情人间的呢喃缠绵。
黎语颜压根没听见夜翊珩在什么。
她眨了眨漂亮的眼,娇艳的红唇轻启:“殿下什么?”
总觉得他是要悄悄话,她便往他身侧又靠了靠,垫着脚,将自个的耳朵往他唇边凑过去一寸。
两人的距离再度缩短,夜翊珩似很满意黎语颜的表现,薄唇微勾:“孤……”
黎燃抬眼望天,幸而他知道太子不行,否则自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的感觉会叫他心肝肺俱疼。
张玉明怔在原地,适才心间的酸涩钝意瞬间化为绝望的钝痛。
此刻,他才清晰地明白自己悔了。
悔去岁时,自己的态度,悔自己的懦弱。
黎燃以拳抵唇咳嗽,目光不经意瞥见张玉明窘迫着脸,便开口:“玉明是吧,你要不……还是随本王先去客院,如何?”
张玉明敛了心神:“好,如此劳烦王爷了!”
黎燃抬手做请,眸光扫过夜翊珩,继而抬步出了琰悦居。
若非局面尴尬,哪需他亲自领人去往客院?
黎燃心里再一琢磨,总觉着毛乎乎的,太子这子,心思好似不正啊。
其实想想也是,他黎燃的女儿长得国色天仙,即便谪仙一般的太子也难不动凡心。
张玉明低了头,脚步有些许悔与乱,亦如他此刻的心。
等黎燃与张玉明出了琰悦居,黎语颜拉了夜翊珩袖子:“殿下方才了什么,我怎么听不见?”
夜翊珩垂眸盯着自个袖子上莹白的手,浅浅开口:“孤其实没什么。”
黎语颜反应过来:“你就是为了将人气走,是吧?”
“好似是这么回事。”
夜翊珩慵懒地抬起眼皮,瞧她的脸。
此女容貌绝艳惊人,姝色无双,他真恨不得将天下男子的眼珠全挖了。
特别是方才那个张玉明。
松果笑嘻嘻地打圆场:“郡主,殿下这是吃醋呢。”
“哪有这么吃醋的?二表哥是来送新婚贺礼的。”黎语颜努了嘴,抬了下巴指地上摆着的两只大箱子,“喏,就在这里了。”
夜翊珩面色淡然:“哦,原来是来喝喜酒的。”
黎语颜嗔道:“那你还吃醋?”
听她语调含着娇嗔,夜翊珩矜冷的脸庞倏地温润起来:“亲孤一口。”
“你怎么越发没脸没皮的?”黎语颜指了指院中站着的人,“他们都瞧着呢!”
妙竹与春夏秋冬立在廊下,松果就站在他们身旁,一个个的全都含笑瞧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