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云靳风问方先生,“她可有刁难你?”
“殿下放心,贵妃并未有刁难在下。”
云靳风讽刺一笑,“她竟没刁难你?可真是罕见啊,那她可有问你国公府为何大难临头吗?”
“也没问。”
云靳风:“不问也合理的,本王的话她都只当儿之言,幼稚无比。”
方先生:“娘娘还是关心你的,否则卑职一问她,是否要以殿下的命来相博那一点可能,她就会立刻值得。”
云靳风冷笑一声,“没有立刻,但是深思过后,她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让他觉得难受的是,不管是母后还是父皇,昔日都最宠他,如今不管不问,中秋宴席当他没存在似的,若不是孩子在,只怕没人记得他了。
方先生没有安慰他,以为有些心理的难关,他需要自己熬过去。
没有捷径,任何安慰的话都没用,可以,那是一场报应。
他该承受着的。
倒是温福林那边跟随商队到了青州,商队便把他们赶走了。
被赶走的那一瞬间,温福林还不相信他们不是萧王府的人,他认为萧王府只是吓唬吓唬他的。
所以,他对商队的邱老板:“你确定要在这里丢下我们吗?”
“敏先生了,到青州便把你们放下,不过你放心,敏先生给了你们盘缠路费,有五两银子,足够你们回望州去了。”
邱老板完,拿出了五两银子塞到了温福林手中,温福林拿着那烫手的银子,想很有骨气地丢出去。
但是,他看到商队离开了,他开始摸不准萧王府到底想怎么样。
难道没了他,当年的庵子还能水落石出?他们有多大的能耐,可以翻二三十年前的旧案?
那是一宗大案,牵涉到吉州侯吴勇,如果不是真凭实据,不是人证物证都在,绝对不可能翻案。
而当年的证人梁周天已经收买了,且时隔多年,死的死,迁移的迁移,能找出个证人,也很容易被推翻。
还有江淮之,江淮之已经死了吧?
当年吴勇与梁周天设局,让他背负枉杀无辜的罪名,他到京城领罪,削职罢官不,还流放到了儋州。
儋州那样的地方,蛇虫鼠蚁充斥,江淮之能活得下去吗?
江淮之一死,当年参与此案的官员,大部分都罢职或者是调往别的地方,有些甚至死了,要再查谈何容易?
温福林还是觉得萧王府的人会来找他,此举不过是吓唬。
所以,他带着温世金与陈氏投栈,先好吃好喝地住几日,他相信不会超过三天,萧王府的人便会来找他。
投栈之后,点了几道精美的菜肴,在萧王府把胃口养刁了,一时也吃不惯那些粗茶淡饭。
陈氏犹豫了好几次,最终又旧事重提,“我们如今有盘缠,不如回京去找素山,战无情怎么也会养着我们吧?”
温世金吃着饭,神情淡漠,没有话。
温福林就肯定不同意,他怒斥陈氏,“妇人之见,找他们有什么用?就算他们愿意养着我们,也始终是寄人篱下,要看人脸色,当初战家出事,我们落井下石,他们能善待我们么?”
陈氏一向不敢反抗公公的权威,讪讪:“您始终是素山的祖父,儿媳是她的母亲,一个孝字便容不得她不管,那战无情多年未娶,可见对她是情深意重,只要她同意,战无情也不敢什么。”
温福林教训她,“别人再有,那也是别人的,不如自己有,只要萧王府许下十万两银子,再在望州给我们置办一所宅子,往后就不需要再仰人鼻息。”
陈氏:“那如今萧王府也没有同意啊,还把我们撵走了,您真的确定他们会来找我们回去吗?”
“一定会!”
温福林吃着菜,筷子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