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精致的茶盏被狠狠地摔到了地毯上。
面容秀丽的女子恨铁不成钢一般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厉声骂道:“你怎么这般没用,让你去上眼药不成也就罢了,怎么还惹得那傅吟秋将我们都给禁足了?!”
话的女子已经有些年岁了,但依旧可以看得出年轻时的惊人容色。
她的身旁除了自己的三个儿女,便是端坐在主位上面容苍老的妇人。
“娘,这也不怪我啊,大伯母就是要护着那个野丫头嘛,我怎么她都不听我的。”即墨群芳揉了揉被戳痛的额头,语气里满是委屈。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总是她去做,有好处的事儿便是她哥哥或者弟弟出马了。
她娘亲聪明是聪明,但却从不肯用这股子聪明为她这个女儿谋些好处。
“你还敢顶嘴!若不是你不讨喜,她傅吟秋怎么会选择要一个外人做女儿,却不肯要你这个从看到大的姑娘?!”女子越越生气。
提起此事,整个屋里的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他们毕竟是住在即墨家主宅的,傅吟秋有几个孩子他们自然一清二楚。
早年即墨青出生后,这夫妻俩因为没能有个女儿一直十分遗憾,所以当即墨群芳出生,西院的人瞬间便生出了一个想法。
他们主动找上了家主夫妻,打算将这个女儿过继出去,送给他们当做养女。
一开始傅吟秋是动过心思的,但即墨家主与西院的人相处多年,早就知晓这些人是个什么性子,便劝着自家道侣先等一等,看看这孩子未来品行如何,再考虑要不要过继的事。
果然,即墨群芳长到五六岁的时候,即便傅吟秋也常常将她带到身边教导,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像西院的人。
不仅在外时常以即墨家嫡系姐的身份自居,对内还时不时想着算计一下即墨青。
最后还是烦不胜烦的即墨青找上了自己的父母,言明若是对方再以自己的妹妹自居,他便要不客气了。
傅吟秋这才看出了西院一家人的本性,自此别是收养即墨群芳了,她连让即墨群芳靠近即墨青都不肯,生怕哪一日她那个儿子一时忍不住,就动了手呢。
收养之事彻底沦为了妄念,即墨群芳更是连随意出入主院的资格都被取消了。
一群人的希望瞬间被打破,便不由地对即墨群芳一个姑娘生出了怨怼,觉得是对方不够讨喜不够乖巧,才会引来傅吟秋的厌恶。
全然不觉得自己鼓动女儿去对付即墨青的行为,有任何的不妥。
即墨群芳本就因为被人赶出主院而不高兴,如今见亲娘又旧事重提,她瞬间就更加生气了:“此事难道只是我的错吗,还不是因为我娘是你,所以大伯母才不肯要我的!”
夫人,也就是张慧珍一听,立刻被女儿气了个倒仰。
眼见屋子里又要闹腾起来,先前一直没开口话的青年忍不住斥了一声:“行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父亲很快就能回来了,到时候只要他去找长老们‘哭诉’一番,这禁足自然就能解了。”
“与其自家人在这里吵来吵去,倒不如先想办法把那个外来的,给赶出去!”
青年面含冷意,他斗不过即墨青,还斗不过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吗?!
全然不知有人正对自己生出恶意的桑璎,此刻正在翻找着关于万象山的书籍。
她今日去见傅吟秋时,与对方提了一嘴,表示想看看即墨家的丰厚藏书。傅吟秋立刻便答应了,还吩咐了管家亲自带着桑璎去。
这样的信任,让桑璎反倒有些愧疚。毕竟她可是在悄悄调查即墨一族呢。
“你觉得此事是即墨家主做的?”江灼雪已经不在桑璎头上了,他化作了蛇模样,正用尾巴一页一页地翻着书。
桑璎闻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