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藏信!
李承乾的瞳孔倏然放大,一颗心也跟着莫名不安起来。
缓缓的接过锦盒,抽出纸条,拿在手间,薄如蝉翼的纸张上清楚的印着些许墨印。
一个手握皇室兵权的大将,给一个太子的密信。
太子心中隐隐有些颤抖,甚至在心间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艰涩的咽下一口口水,李承乾轻轻的将那纸张展开。
一行古篆字,映入眼帘。
储皇守画栋,
君子忌党朋。
当行鸿鹄志,
立身本高洁。
整首诗词,更像是一个节选,并不完整。
但细看之下,李承乾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竟是一首藏头诗!
储君当立!
竟是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论!
下意识的,李承乾的瞳孔倏然睁大,一把将那纸条攥在手中。
慌乱之中,李承乾抓起那字条扔在了灯芯之上。
滋。
字条遇火即燃,瞬间被火苗吞噬,跳跃的火焰燃上几秒,随即化为灰烬。
此时的李承乾恍如一个做贼心虚的孩童一般。
一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额间也已沁出细汗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拿着乌灵参的太子妃为之一惊,怔怔望着李承乾,狐疑道。
“太子殿下……何事……如此惊慌?”
李承乾咽下一口口水,喘上两口粗气,强压下慌乱的内心,道。
“这……这等灵药……获取着实让孤……心骇。”
罢,李承乾轻拭额头细汗,转移了话题道。
“良药已经送来,你便拿于太医,询问可否奏效,可否以入药。”
望着脸色苍白的李承乾,太子妃仍是有些放心不下,凑上前来,关切的问道。
“太子殿下……”
话未完,李承乾骤然大怒,道。
“孤的话,你,听不进吗!”
暴躁的气息扑面而来,太子妃身形一滞,不敢多言,连忙起身应道。
“诺。”
拿着那锦盒,太子妃惊疑不定的目光顺势轻瞥李承乾一眼,方才匆匆离开殿堂。
整个寝宫再次陷入宁静之中。
李承乾,深深呼吸,缓缓合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脑海中那四个大字再次清晰的闪现出来。
储君当立?
这侯君集的字条到底是何意思?
难道是,侯君集已然知道一些风声?
想到这些,李承乾不觉间眉头皱了起来,望着地上那点点灰烬,喃喃道。
“难道,父皇已然打算重立储君?侯君集此时只是听风报信?”
想到此处,李承乾心中咯噔一下。
挫败,失落,不甘瞬间涌上心头。
这四个字眼,恍如有无限魔力一般。
让李承乾忍不住去思虑,却又一时半会儿琢磨不透。
沉思良久。
李承乾沉声道。
“来人!”
话音刚落,门扉处候命的护卫,应声而入。
不等护卫行礼,李承乾挥挥手,指着矮几上的一盒年糕,道。
“年关将至,你且将这年糕送于侯府。”
“你去通禀侯将军,灵药,孤很满意。”
“孤有些兵法上的疑虑,得空,便让侯将军来府一趟。”
……
陈国公府。
侯君集在厅堂之中缓缓踱着步子。
听着那回府的家臣述着,在东宫所见所闻。
待那家臣完,侯君集盯着那家臣,缓缓道。
“如此来,太子断腿以来,太子已然性情大变,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