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儿看笑了,她眨着眼:
“二毛哥,你鼻子真灵,能闻到狼烟的味道,我却闻不到一点。”
二毛脸有些红,其实他只是在胡罢了,隔得这么远,怎么能闻到狼烟的味道呢。
未完成的帅气动作似乎并没有取到预想的结果,二毛有些意兴阑珊。
他又坐在了台阶上,一边把袖口中露出的棉花往里塞,一边随口道:
“雯儿,这药膏应该是个贵重东西,哪位善人给你的?”
雯儿正嚼着花生,听到这话她嘻嘻一笑,“是位姐。”
刚到一半,看见二毛在塞着棉花,雯儿一愣,但很快,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挪了挪屁股,挨着二毛坐近,声的:
“对了,二毛哥,马上就要过年了,我送你一件新年礼物。”
话落下,二毛歪着脑袋看着她。
雯儿身上的衣服是捡来的,住的房子还是草房,又破又。
至于吃的,她还时常吃不饱,每日都要想办法去领救济粮。
要不是自己当了老大,时常带着弟们和她一起去,以这丫头的体格,怕是什么都拿不到。
她能送什么呢?这可怜的丫头。
但二毛没办法拒绝她的心意。
二毛摸了摸她的头,抚平她头上一撮乱发,笑着:
“先好,贵重的东西,还有吃的我都不要,我爱斗蛐蛐,你要是能捉个蛐蛐给我,那倒是可以。”
姑娘吐了吐舌头,给二毛递去几颗花生:“二毛哥你可真难为我,这大冬天,哪来的蛐蛐,怕不是都睡在土里了。”
二毛拿了一颗,摇头:“好吧,那就算了,对了,雯儿,等会你去我家吃饭。”
雯儿一愣,连忙摇头。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
二毛张开嘴,将花生往天上一抛,而后一口接住。
他直接站起身,拉住了雯儿的手,将她从台阶上拉起;
“走吧,我和我爹娘过了。”
雯儿有些手足无措,她想挣开手,但这少年的手攥的是那么紧,掌心的温度甚至算得上滚烫。
“二毛哥,我....我.....”她结结巴巴的开口。
二毛笑嘻嘻的掐了掐她的脸,“只要你愿意,明儿也可以在我家吃,嘿嘿。”
姑娘只是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拖累你们。”
她挣不开手,急的似乎都要哭了。
二毛一看她这模样,倒也是急了,他急忙道:
“雯儿,我爹了,你以后就跟我们住吧,不用再颠沛流离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了好多次呢,我爹今儿才答应下来的,是多一个人,不也就多一份口粮嘛。”
“反正马上就要日月换.......”
二毛又卡壳了,这句词儿前几天才从赵叔叔口中听到的,他努力的思索着。
而雯儿,却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泪眼婆娑了。
一滴滴泪水,从她通红的眼眶中流出,滑过清瘦泛黄的脸颊,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二毛也终于想起来了那后半句话,他一边怜惜的擦着姑娘的脸颊,一边:
“马上就要日月换新天了,多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狼烟都已经出现在了金陵,这明王爷已经快来了,雯儿,你懂了吧?”
眼泪汪汪的雯儿开始啜泣。
她怎会不懂狼烟的含义呢。
昔日,隶属于大乾三品将军张燃麾下的父亲,牺牲在了会昌之战。
父亲牺牲之前,寄来的家信中就过狼烟这二字。
大家闺秀出身的娘亲曾教过她狼烟二字的含义,狼烟四起,便是战争,便是死亡,便是杀戮。
娘亲,张燃将军是一位好将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