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站在房门口,暗色中看不太清近在咫尺的人是谁,只是熟悉的冷香在鼻息间萦绕,可她脑海中承载着崩溃的情绪。
“外婆……”她开口的声音嘶哑干涩。
颤动的声带有着前所未有的悲凉。
龙玠伸手将她牢牢抱在怀中,反手关上了门,他后背贴着门板,身前是她,沉霭的眸光融入漆黑的夜,“外婆去跟外公团聚了,还有景奶奶,他们在那边也会好的,又不孤单,是不是?”
唐洛头抵着他胸膛,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龙玠抚着她颤动的身体,一手拂过她脸颊,湿润的泪。
见她这样,他的心又一次似裂开般痛,可大脑却麻木的了无感觉,还是那一种矛盾的感觉在身体里冲撞。
滚他妈的矛盾!
龙玠不理睬什么大脑反应,只在意心里感觉,低头,吻上她额头,“洛洛,你还有我。”
“无论再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真的,我保证……”
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相顾无言的每一次……龙玠心里都在煎熬!
他很清楚这个决定是错的,也知道不该推开她,更明白自己大脑肯定出了毛病,把这些都推给她,稀里糊涂的了断这场感情……凭什么?!
有感觉就还是喜欢,忘不掉就是爱,舍不得那就别放手!
道理这么简单,还有什么可想的。
反正在这场感情里,他打脸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无所谓,对在意的人,一切都不能用客观认知去解释。
一夜过去,大年初一,纣山上飘了清雪。
不太大,落在地上白蒙蒙的,映衬的漫山遍野银装素裹,美轮美奂,仿佛应景的预示着新年新气象。
在山上,没什么走亲串友,礼节规矩也不用计较,可着年轻辈的性子,想怎么玩怎么玩儿。
一早,裴带着三个妻子和新出生的大儿子,来给曾凤仪的衣冠冢上香,祭拜。
支走了几个妻子,裴拎着一瓶酒,跪坐在墓前,一个人絮絮叨叨的了很多。
裴广岫背着手,站在远远的山坡上,目光寻着山野,幽远。
“爷爷,”裴秀从后面跑过来,手里拿了件外褂,披在了老头肩上,“天凉,别冻着。”
裴广岫看了眼裴秀的腿,又叹口气,“等会儿去管你哥要几块钻石,卖了,换几个钱,存银行,往后啊……”
裴秀头上冒问号,神马意思?
“别嫁人,也别工作了,存着些钱,养老吧。”裴广岫吐着气,手拍了拍裴秀的肩膀,转身,下山。
裴秀,“……”
爷爷对她有多少误解?她少了一条腿就成残废了?
“多要几块,卖的钱分给洛洛点,她啊……”裴广岫走走停下来,回头心事重重的看了眼孙女,“你俩一个样儿,都让人不省心。”
“我非常理解您惦记徒弟,也惦记我,但是——”裴秀走过去,义正言辞又倍加认真的开口,“我和洛洛还是要上班工作,结婚嫁人的,事业婚姻两不误,做新时代的有志青年,爷爷,您就瞧好吧。”
裴广岫紧了一下眉,倔强的掉头就走。
裴秀倒是笑了,几步跑过去,围前围后的叫着爷爷。
“哎呀你这丫头,慢着点走……下坡注意……”
漫山遍野传着爷孙俩的欢声笑语。
宅子里,南宫融和陶烨在书房,其余人也各忙各的,只有陶嘉运、安琦和宸晓三人徘徊在正院,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一扇门。
“正午了,还不起?”宸晓喃喃自语。
“我姐一直没好好休息过,让她睡吧。”陶嘉运滔滔不绝。
“我给她灌了几碗安神汤,屋里点着助眠香薰,枕头上喷了睡眠喷雾……”安琦叨叨嘟囔。
宸晓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