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所谓该请的人,陆忠听过之后也很意外。
“二姐要请江南云家的人入京?”
陆辞秋点头,“不应该吗?他们可都是云婉儿的亲人,堂堂云家嫡出的大姐出嫁,还是嫁到左相府这样的高门贵户,做当家主母,这是多么荣耀之事。
既然都能特地把生病的三妹妹从古县接回来,可见父亲是极为重视这场婚典的。
父亲重视,那我们做辈的就应该懂事,应该为父亲分忧,想父亲所想。还有那些父亲舍不得花的钱,我们也得替父亲花。总之只要父亲高兴,我们做辈的就也高兴。”
“二姐的意思是……”陆忠有些懵。
然后就见陆辞秋从袖袋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他,“你拿着这些银票,带着自己的身份凭证,再带两个亲信之人,替我跑一趟江南云府。将陆家的喜事跟云家,尽可能的把云家的人都接到京里来观礼。往返的费用就从这些银子里出,有剩余的,就当是我给你的辛苦钱。”
陆忠眨眨眼,看了一眼手里这几张银票。
好么,一千两。
一千两银子跑一趟江南,就算要把江南云府的人都带到京里来,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他们就算包最好的船,吃最贵的饭,哪怕中途下船住最贵的酒楼。这一趟下来有个百两也就够了。二姐一口气给了一千两,还剩下的是给他的辛苦费。
那这意思是,跑这一趟,他能得五百两银子?
这也太多了!
他在陆府当了大半辈子管家,也没攒下这么多钱。二姐出手太阔绰了!
陆忠心动了,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好办,可是陆辞秋紧接着又:“等你事成回京,我还有份大礼要送给你的女儿。听闻她亦是奴籍,若陆管家有心让她脱离奴籍成为平民,我倒是可以帮了这个忙。”
“二姐此话当真?”陆忠激动了,拿着银票的手都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他家三代为奴,他从前还没做管家的时候,娶了陆府的一个丫鬟,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惜那丫鬟短命,生了孩子之后不出几年就死了。
他独自抚养女儿长大,虽有陆府几个婆子帮衬,再加上他做管家月例银子不少,他也没有过于辛苦。但女儿出生就是奴籍,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天下没有做父母的愿意让孩子入了奴籍的,他是因为没办法才给人当奴才,但凡有一丁点希望,他都希望女儿可以改变人生,走出主家去过平平常常的日子。
可是奴籍不能主动脱离,他不管有多少银子都没办法改变这个现实,所以只能让女儿在陆府里做着事,尽可能的远离主子,不掺和主子们的勾心斗角,只远远的在园子里修剪花枝。
女儿今年十九了,还没出嫁,也不是没有厮一心攀附。但他觉得那都是看他是管家,想着娶了管家的女儿以后就可以得到管家的照顾,所以他都没同意。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把女儿嫁给城中贵府做妾,这样就算女儿依然是奴籍,但至于女儿生出来的孩子就是正经人家的庶子庶女,不再是奴籍了。
但是女儿又不愿意,女儿宁愿嫁给一个糙汉子做正妻,世代为奴,也不去与人为妾。
就这么的,婚事一直僵持着,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
今日陆辞秋主动提出可以为他的女儿脱籍,陆忠激动得又跪了下来,磕头磕得差点儿没把地砖都给磕裂。
他:“只要二姐能让我那闺女脱离奴籍,今后二姐您就是老奴唯一的主子,老奴谁的话都不听,一心一意为二姐办事。江南这一趟您放心,老奴一定一个不落地,把云府的人全都给您带到望京城来。就是那些不住在云府的旁枝,只要跟云家主宅这边往来密切的,老奴也都尽可能的往京里带。
银钱方面二姐也请放心,花多少是多少,老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