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往洛阳跑,积极参与关西士人聚会,野心勃勃。但他名望较低,纵有野心,也得收摄起来,尊奉梁芬号令。”
邵勋有点懂了。
一个军政集团,往往都有点自己的意志。
王如之乱的起因,其实就是南阳土著与流民之间的矛盾。
关西流民是外地人,受本地人歧视、欺压,自然就容易抱团,他们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有自己的集体意志。
这种集体意志,如果被野心家利用,就会酿成王如之乱;如果善加安抚,就能勉强苟着不出事——说实话,以关西流民为主的王如之乱,以及巴蜀流民造成的杜弢之乱,都他妈是朝廷瞎几把搞弄出来的。
“老夫当侍御史的时候,与梁芬有过数面之缘。”庾琛又道:“他是个明白人,从来不插手朝廷政争。诸王打来打去,朝官被卷入其中者不知凡几,但梁芬却步步高升,做到了卫将军。不是他勤于任事,而是其他人都没了。”
邵勋听了大笑,梁老登挺能苟啊。
“而且,贤婿在南阳布得好大局,梁芬纵然想北上,也不太敢吧?”庾琛看着邵勋的眼睛,说道:“且不说南阳士族与梁芬不对付,单说前有梁臣在南阳招募关西流民,为南阳王庄客部曲;此番韦辅自秦州回返,又带回来了一批关西士人豪强,就让梁芬有所掣肘了。如今这些人已经来许昌了吧?”
邵勋尴尬一笑,含糊道:“弄些人与梁芬打擂台,不能让他过得太舒服。”
“开过年后,贤婿最好去一趟南阳。”庾琛说道:“南阳国的那些人,虽说尊奉你的号令,但伱久久不至,难免他们有想法。正好趁此良机,与梁芬会一会。还是那句话,最好不要动刀兵,一旦打起来,说不好要打多久。如果一次打不干净,将来可能还会有反复,你总不能把南阳的关西人都杀光了。”
“好。”邵勋从善如流,定下了计议。
南阳之事,最好还是政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