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此时的王隆,脸色凶悍无比,全无先前的丧子之悲。他举着刀,在诸多家将的簇拥下,以七千余的兵马,在世家联军的后面,如一柄尖锐的匕首一般,重重背刺而入。
在前方,约有数万人的世家联军,包括粮王的军队,还没反应过来,在后方的惨叫中,慢慢开始自乱阵脚。
“怎么回事!”粮军的主帅,被称为怜公子的年轻人,此时脸色惊骇,急急问着身边的裨将。
“怜公子,大事不好!王隆那边,突然反水了!”
“什么!”
怜公子惊愕无比,突然明白,为何王隆执意要坐镇本营,又为何选在城外这样的地方。
“快,通告前军,暂时稳住方阵!中军人马,随我调转阵型,扑杀反贼王隆!”怜公子咬着牙,迅速下达了命令。
只可惜,命令才刚下,便突然发现,数不清的信号箭,在他的头顶炸开,化成绚烂的颜色。
颤着身子,这位粮王势力里,最有为的年轻人,止不住地嘶声大喊。
那信号箭,必然是用来响应的。也就是,在前方不远,渝州王常老四的人马,在看到信号箭之后,肯定要配合王隆的人马,突杀而来。
“快,传令下去,前列人马,迅速结阵,挡住渝州王的进攻——”
……
踏踏。
骑在马上,常老四扛着长枪,看向天上的信号箭,嘴角边上露出笑容。
“仲德,王隆立了不世之功。当然,仲德的定策,更是天下第一功。”
作为渝州军的首席幕僚,老谋士刘季站在风中,考虑了王隆不会被反间的可能,才平静地捧起双手。
“主公,当是时候了。我渝州军,便在此地,攻破粮王驻扎内城的人马!”
“甚好。”常四郎声音冷静,单手握住长枪,遥指前方的敌阵。
“传我军令,渝州军——”
“随我常四郎,冲碎敌人的方阵!”
“杀!”
憋着一股气的渝州军,甚至是诸多世家的私兵,都纷纷聚在常四郎身后,随着命令,一时间杀声震天,呼啸着往前冲去。
哪怕是临时稳住了阵型,但世家联军那里,依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数万大军的前列,刚立下枪盾阵,却不曾想,常四郎的步骑混旅,已经冲到了近前。
“步军,正面碾碎敌人!”常四郎扬枪怒喊。
“骑军,分开二翼,杀入敌军阵型!”
“吼!”
……
在世家联军中,白怜的一张脸,终于惊惧起来。
“怜公子,已、已经晚了!王隆那边的人马,已经渗入我军阵型,短时间内,根本杀不退!”
短时间内无法杀退,但在他们的面前,常四郎却已经冲杀而至。
“该死,为什么变成这样。”白怜喘了口大气。原以为这一次,是十拿九稳的。
“告诉我,藏起来的粮王军,赶到内城没有?”忽然间,白怜的一双眸子,露出了期盼。
藏起来的粮王人马,在内城之外,亦有数万人。若是及时赶来的话,或许还有机会。毕竟,这常老四留在内城的人马,随着一个个世家的造反,并不算多了。
“怜公子,并未见到……先前还回了斥候,内城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怜语气焦急,顿了顿,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这不会……从一开始,我等便入了渝州王的套?王隆那个狗夫,虎毒食子!”
嘭。
正当白怜想着,忽然间,漫天的火矢,已经出现在不远处的天空上。他平视目光,隐约看得见前方友军的人头攒动。
“怜公子,是火矢!”
夜色中,带着清晰可见的尾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