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沈府上上下下安静至极。
陆婴下令,因为沈家大少爷要准备殿试,故而沈家上下谁都不准打扰。
莫是沈家大少爷住着的院子,即便是沈家大少院子外面都不准有人经过。
这期间有几个想要一门心思巴结的丫头,不心触了陆婴的霉头,因为给沈知仪送补品,被陆婴抓了个正着。
陆婴一怒之下,差点儿将那两个丫头给打死了去,后来发卖出府。
至此再也不敢有人靠近。
这一遭即便是沈啸文和喜欢挑事儿的沈老夫人,也变得心翼翼起来,不敢打扰沈知仪温习功课。
毕竟沈家祖上冒青烟了,才出了这么一个厉害人物。
之前他们都对沈知仪不太重视,这一次是太重视,俨然觉得沈知仪这一次殿试如果不拿一个状元回来,就是对不住他们。
故而陆婴严厉整顿沈知仪的院子,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倒是没有引起沈啸文和沈老夫人的怀疑。
沈钰珠这些日子几乎一直都守在沈知仪的身边,眼见着他昏昏沉沉,心头纵然着急也没有什么办法。
古若尘那厮只在第一天晚上配了一些疗伤的草药后,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
如今沈知仪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部换上了沈钰珠和陆婴身边的亲信,其余的都被陆婴找借口遣了出去。
沈钰珠好不容易劝陆婴回去歇着,云香也进来扶着她去外间的贵妃榻上休息。
沈钰珠是真的累了,自己还是中毒很深的病人,心翼翼调养着,这才控制住病情,却还得操心沈知仪这边的事情。
“古神医回来没有?”沈钰珠靠在迎枕上,揉着眉心。
春熙忙道:“回主子的话儿,李泉和李恒在外面守着的,没有看到古神医回来。”
“顺源茶楼那边,李恒每隔一个时辰过去瞧瞧,那边的伙计们只他们主子出去了,没有回来。”
沈钰珠暗自磨了磨牙,低声道:“他不会是跑了吧?”
也不怪沈钰珠如此想,古若尘这个大夫做的分外任性。
上一世,她听了很多关于古若尘的传言。
还真的听这个家伙有一次给一个病人疗伤,中间他得了什么消息,便带着人去寻找他心爱的草药,结果硬生生把给人治着病这件事情忘记了。
那个病人下场可想而知。
沈钰珠哪里还能睡得着,又坐了起来。
她只觉得心头憋闷的厉害,想要出去走走。
云香忙将披风给她穿上,沈钰珠刚走到了门边,迎面闯进来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差点儿将她撞上。
“古若尘?”沈钰珠顿时惊喜万分,一把抓住冲进门来古若尘的胳膊。
古若尘依然是一袭黑袍,腰间的赤色玉带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他手中拎着一只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那个味儿闻起来更是怪异。
他刚走进了暖的门,就被沈钰珠一把抓着胳膊,唇角不禁渗出一丝苦笑。
一向不喜欢别人靠近,此时古若尘也没有挣脱开沈钰珠的手,心头倒是多了几分别样的滋味。
沈钰珠哪里管他这些心里想法,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是担心这厮当真吊儿郎当不好好给她兄长疗伤。
她给了古若尘十万两银子的诊金,另外加了一张空着的欠条,等古若尘以后想要填多少银子,就得填多少银子。
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不是和古若尘玩儿的。
“这些日子你哪里去了?”沈钰珠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我家兄长为何还没有醒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
古若尘凉凉扫了一眼沈钰珠,这才将她的手挣脱开,将手中提着的袋子丢到了桌子上。
咚的一声,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