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听了这声音,一下清醒过来,撑着身体坐起来,一眼就看见陆锦川正把一张毛巾裹在她脚上。
他低垂着头,眉眼隐没在月光里,看不真切。
她一下呆住,任凭他替她擦完脚,待陆锦川沉着脸走到浴室,她仍旧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
陆锦川从浴室出来,打开客厅的灯光走到餐桌旁,瞥了应夏一眼:“过来吃点东西。”
客厅灯光明亮,餐桌上放着两个保温桶,他打开其中一个,拿出一层层盒子装着的清淡菜,又从另一个桶里盛出一碗粥。
他的臂线条紧实流畅,不是那种肌肉疙瘩,也不是长期不运动的人的瘦弱,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还不过来?”陆锦川转头看着她,眼神淡得出奇。
或许是失血过多,亦或是尚未清醒,她甚至忘了问他为什么来,也忘了用反唇相讥来保护自己。
直接下了沙发,走了两步看见陆锦川视线落在她光着的脚上。
“穿鞋!”他的声音冷硬。
凶个屁啊,应夏腹诽道。
她穿上鞋走过去,在陆锦川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陆锦川一手搭在桌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一根烟,没有点燃,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桌上只有一个碗,就在她面前,她也没问他吃不吃,自顾拿起勺子舀了粥往嘴里送。
是她熟悉的味道,家里的孙阿姨的手艺,孙阿姨是她自己找的,照顾了他们三年,她以为两人离婚后他会把阿姨辞退,目前看来,人他还用着。
爱看或是爱写的人,脑洞都不,常常一个细枝末节都点便能联想许多。
于是,她想到了,或许孙阿姨被他请回去照顾赵如一,这个想法一出现,就有一点食不下咽的感觉。
“放久了不好吃?”陆锦川问。
应夏抬起头来看向他,他面色淡淡的,眸色却深不见底,让人想要探究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可是应夏探究了十年,仍旧觉得看不懂他。
好像是极为熟悉的场景,他们婚后,好多次她加班回家累了往沙发上一倒,他总会把她拖起来吃点宵夜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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