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睡在她旁边,发现她在睡梦中很警惕,也睡得很不安稳。
这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状态。
在乡下那几年,她是经历过了什么?
墨时琛垂眸,静默的看着怀里一下一下颤抖呓语的人儿,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冷傲的俊脸在明黄色的光线下,泛着森冷的杀伐之气。
静云很快坐着轮椅上赶到楼上,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坐在了大床边,替蒋安笙诊断查看。
“她怎么样?晚上的时候晕过去了,但现在……”
“惊吓过度,再加上她自己本身应该也承受着一些东西,聚在一块膨胀发酵,今天的事就像个临界点,一下子全爆发了。我先给她打一针退烧,烧退了应该没事。”
静云有些心疼的看了眼床上的丫头,惊吓到发烧抽/搐昏迷的,她还是第一个。
打完针,静云开口,“不用担心,她只是吓到了,我让张妈在旁边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有事你叫我。”
墨时琛坐在床边,看着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身影,剑眉轻蹙,思绪一下子沉了下去。
一夜无眠。
窗外的天色渐明,外面下起了初雪,漫天漫地一片苍白。
墨时琛倾过身探了探蒋安笙的额头,确定烧退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她难受,他仿佛也能感同身受一般,一晚上提心吊胆绷着神经。
静云进屋检查了一遍,确定烧退了没事了。
“这丫头心里藏着事儿,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她?”
静云转过头,抬头就看到床边男人阴郁的脸色。
然而,他看向那丫头的眼神,却带着异样的温柔。
“她的来历,我让空青查过,没有让人怀疑的地方,而且,我也不需要怀疑她什么。”
也恰恰是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才是最让人怀疑的。
面对这丫头,纵使他曾经对她的一切有过好奇,可当他认定了她,所有的怀疑都不攻自破。
他想要这个女人,那就不需要在乎她的过去。
他要的,是她的现在,还有将来!
过去时,在他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静云看了眼眼前的墨时琛,轻拍了拍他的肩,“不错,好好对她。”
“我们家欠她的很多。”
只不过这句话是静云喃喃自语的,墨时琛并没有听到。
怕打扰到蒋安笙休息,静云则默默坐着轮椅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
蒋安笙醒来的时候,脑门一阵阵的抽疼着,浑身酸软无力,像是宿醉,又像是被鬼压床。
整个人精神无力到了极点,爬起床都天旋地转。
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阿笙?”墨时琛见她醒了,脸上全是欣喜,抬起了头,俊美的脸上露出笑容,随即又是一阵内疚。
蒋安笙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欣喜,他的自责,眼眶一红,豆大的泪水滑落。
“阿笙!”慕凉见她流泪,心里一慌,上上下下地给她检查着,“是不是哪不舒服?嗯?”
蒋安笙不话,只是静静地流着泪,脸上因哭泣而有了血色。
“阿笙……”墨时琛温柔地擦掉她的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角的笑容愈发苦涩,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不是,在恨我?”
他那么对她,她恨他也是应该,可一想到她会恨自己,心口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蒋安笙看到他眼底的内疚和伤痛,似乎是要宣泄什么似的,眼泪流得越来越急,到最后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墨时琛一惊,连忙拥住她,诧异地看着在自己怀里大哭的人儿,有些不知所从,只有轻柔地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