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你们纵马在先,要赔礼道歉也该是你们来。”苏雨昕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钱越本来就疼的嘶哈嘶哈的想打人,闻言更是炸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赔礼道歉。”钱越直接就蹦了起来,指着马车破口大骂:“给爷滚下来。”
“我是会走会跳,就是不会滚。不如钱公子先示范一下。”苏雨昕稳稳的坐在马车里,道。
“你找死。”钱越从厮手里夺过马鞭就要冲上去打人。
“钱公子留步。”侍卫往前挪了挪,挡住了钱越的脚步。
“滚!”钱越抡起马鞭兜头盖脸的就甩了过去。
钱越顶多会些花拳绣腿,怎么可能是将军府侍卫的对手。
那侍卫只是稍微侧了侧身子,抬手轻轻勾了一下,钱越就整个儿调转了方向,一头栽进坍塌的凉棚中。
“公子……”厮惊呼一声,和钱府的下人上前,七手八脚的把钱越刨了出来。
钱越顶了满头草,吃了一嘴土,呸了半天还觉得牙碜的难受。
名贵的衣服被划了口子,浑身脏兮兮的,哪里还有名门公子哥的风范。
和街边要饭的似的。
他自出生以来,就没受过这种辱。
当即沉下脸,一挥手,钱府的人就都冲了上去。
他们平日里跟着钱越也是跋扈惯了的,今儿却都栽了。
十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够将军府一个侍卫揍的。
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手下,又看看那侍卫脸不红气不喘的样
子,钱越的一张脸又青又白。
一是气那些手下不中用。
二是因为他在这闹了半天,狼狈如斯,可苏雨昕却连面都没露。
“苏、雨、昕!”钱越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磨。
可见是气狠了。
“不知钱公子还有何指教?”苏雨昕依然没露面,隔着车窗慢条斯理的问道。
那种慢悠悠的语气,越发让钱越气堵。
“这件事情,不算完。”钱越气咻咻的道。
“当然不算完。”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让他禁不住一阵头皮发紧。
苏雨昕的眼睛顿时就弯了起来,是将军来了。
虽然她有办法对付钱越,可是夫君从天而降,将她护在身后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钱越见着风曜,满腔的怒火顿时就敛了起来。
他虽被宠惯的如同霸王,却也不是个草包。
钱相的才智,他至少遗传了大半儿。
脑子绝对够用。
只不过平日里不学无术罢了。
“原来是风大将军。”钱越拱拱手,眯着眼睛看风曜。
“大梁律例,凡内城纵马者,杖五十。”风曜的眸光极冷,如数九寒天的冰凌,能让人的血液都凝结一般。
“什么时候,街道司的事情也归风大将军管了?”钱越挑眉,问道。
“行刑。”风曜却根本不理睬钱越,直接对身后的下属吩咐道。
“将军这是要越俎代庖吗?”厮往钱越身前一挡:“我们相爷与将军同朝为官,若是伤了和气……”
风曜眼睛一眯
。
没人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出手的,那厮就倒飞了出去,生生撞倒了三四个凉棚,最后才止住了去势,哎呦一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看似严重,实则风曜是收着力道的,否则就厮那副身板,十个也断气了。
“将军这是管定了?”钱越扬着头,神情淡淡的,与刚才的跋扈完全不同,就像是两个人。
“管定了。”风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那看来我是逃不脱了。”钱越笑着,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将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