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江河,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梅落雪的眼睛,如同染了鲜血一般,让人望之生怖。
梅落雪抽出腰间的碎月剑,倒提着。
一步一步的走向廖江河。
之前还很淡然自信的廖江河,终于在此刻露出了惧怕的神情。
他没料到杨氏和贾氏居然会这么决绝。
宁肯自己死,也要他的命。
梅落雪走的不快,碎月剑的剑尖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听在廖江河的耳中,犹如催命的符咒。
“别,别过来。”廖江河怕的声音都变了。
梅落雪充耳不闻,一步一步走到廖江河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道:“你,该死!”
话音落,梅落雪举起手中的碎月剑。
“雪儿,住手!”最后时刻,还是宫明拦住了梅落雪。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梅落雪红着眼睛一把推开宫明,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雪儿!”宫明再次架住梅落雪手中的碎月剑。
“为什么要拦我?我要杀了他。”梅落雪瞪着宫明:“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廖江河该死,自有军规处置。”宫明苦口婆心的道:“这样的人,不配脏了你的手。”
“我要亲手杀了他,为我的家人报仇。”梅落雪咬着牙道。
“廖江河是大梁的罪人,该接受律法的审判,国公夫人和少夫人绝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她们失去理智。”宫明又道:“便是你不动手,廖江河也是必死无疑的。”
梅落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
了无生气的杨氏和贾氏。
手中的碎月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压抑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决堤,如同泛滥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宫明也跟着跪下去,拱手行礼,高呼道:“国公夫人高义,少夫人高义。”
在场的将士和百姓都跟着跪下去,齐齐高呼:“国公夫人高义,少夫人高义。”
在这高呼声中,梅落雪放声大哭。
最终,廖江河被刽子手砍下了脑袋,送给城外的野狗分食。
连骨头都嚼的干干净净。
梅府才办过镇国公和老国公的丧事,如今又要办国公夫人和少夫人的丧事。
梅落雪全身缟素,守在灵前。
眼泪已经哭干了。
吕京川借兵赶回建州城的时候,梅落雪已经哭的昏厥过好几次了。
这才短短几日,人就消瘦的厉害。
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事情的经过他都已经听青莲详细过了。
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同时还有些自责。
如果他借兵的速度再快一些的话,是不是这些悲剧就能避免?
梅落雪已经哭到干涸的眼泪,再见到吕京川的那一刻,又一次决堤了。
心里痛的像是被千百只蚂蚁啃噬一般。
“京川……”梅落雪悲泣一声,扑到吕京川的怀里,痛哭道:“我没了父亲,没了祖父,如今又没了母亲和嫂嫂,我什么都没了,都没了……”
“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是个孤儿了。”梅落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眼泪打湿了吕京川的衣襟。
吕京川轻轻拍着梅落雪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哄道:“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都陪着你的。”
梅落雪哭的越发大声了。
心里的悲痛如同潮水一般卷来,让她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等到梅落雪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吕京川正守在她的床榻前。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吗?”吕京川温声问道。
“没……”梅落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