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华万念俱灰。
所以当乐乐第二次再来询问他的时候,他立刻就招供了。
什么买卖官职,与仇生私开矿山,将百姓炼制血奴,陷害东照侯,豢养私兵……
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以为这里天高皇帝远,没想到还是一下子全栽了。
康康将任千华和仇生单独关押,交代南江知府暂代东照和磬阳的知府一职。
阮立民是个有能耐的。
不消几日,就把东照和磬阳都打点的利利落落的。
百姓们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
不过康康的名声,也在这几日迅速传开了。
康康又在南江停留了几日,为东照侯正名。
那一日,江宁宁不见了。
乐乐到处找人,结果哪里都没有找到。
急的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他突然想到,东照侯今日正名,江宁宁或许是去了东照侯的墓前。
果然,乐乐在那里找到了江宁宁。
那里,是东照侯府的祖坟。
江宁宁跪在一座坟前,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自从得知家族被灭后,她就一刻不停的想要进京告御状。
她以身犯险的收集证据。
她拼了命的想要为父亲伸冤,为家人报仇。
如今,虽然不是她之功,但是父亲终于被正名了。
他没有做任何违法犯纪的事情。
而将东照侯府灭门的那些人,也已经悉数抓到。
母亲兄姐等人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只是……
她的亲人们,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了。
乐乐
叹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江宁宁的肩膀。
他想要安慰她。
想告诉她,人死不能复生。
想告诉她,活着的人就要代替死了的人好好活着。
想告诉她,时间会冲淡一切。
可是看着江宁宁那哭红的眼睛,脆弱的如同暴雨中一株娇花,他又不出口了。
未经他人苦,什么劝解的话都是徒劳。
所以他只是安静的陪在乐乐的身边。
等到乐乐把心里的所有疼痛都哭出来。
哭出来,或许就会好一些。
江宁宁就这么哭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床榻边趴着一个人。
正是乐乐。
江宁宁看着乐乐的侧颜,想起昨日来,心里一暖。
然后悄悄起身,想要将乐乐抱到床上去,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结果她身子才一动,乐乐就睁开了眼睛。
“我,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江宁宁忙问道。
“没有。”乐乐抬头看着江宁宁,问道:“哭过之后,睡了一觉,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嗯。”江宁宁垂下头:“谢谢你。”
“不用和我客气。”乐乐着,又命人取来一盆冷水,拧了帕子递给她。
“敷在眼睛上,会好一些。”
“嗯。”江宁宁点点头,复又躺下来,将帕子敷在眼睛上:“我已经没事儿了,你也去歇歇吧。”
“我没事儿。”乐乐道:“过几日我们就要开始返程了,你和我们一起去京城。”
“嗯。”江宁宁点点头。
虽然太子已经为东照侯正名了,
但是她身为东照侯的遗孤,还是必要要进京面圣的。
乐乐没再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江宁宁。
江宁宁听不到动静,还以为乐乐已经离开了呢。
那一刻,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了乐乐的容颜。
最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