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之火一单燃起便很难被浇灭。
便如同容蔷此刻的心,那些一直被她压抑在心中的嫉妒,以及刻意不去想起的嫡庶之分,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尤其是容欢,当初在丞相府之时,明明容欢就是一个连自己都斗不过的傻子废物!
可如今她却能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甚至得到一个又一个的贵人们的另眼相待!
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容欢是候府嫡出的姑娘,有着太子妃的姐姐和做皇后的姨母,所以她想要得到什么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吗?
容蔷心中嫉妒成狂,更是疯狂的想要毁掉眼前这个高高在上,已经让自己望尘莫及的容欢。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容蔷,压根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在容欢手上吃过多少的亏。
也根本没有想过,她和容欢的差距又何止是身份家世这一星半点。
遇到事情,她从来不会在自身找问题,却是一味的将所有的过错加诸到他人身上。
只要有丁点不如她的心意,便是旁人对不起她。
这般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又怎么会被人瞧得起呢?
而在这样扭曲心理的驱使下,当天夜里,容蔷不顾后果的悄悄潜进了摆放考试用品的器房。
为了保证考试的绝对公平性,圣德书院在每一场考试中为学子准备的所有考试用具,都是统一定制,并有各自的编号。
容蔷虽然十分嫉妒容欢,可她的心中亦十分明白:
即便是这次的结业考试容欢拿不到一个好的成绩,对她以后的人生也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顶多是让她出点丑为人耻笑罢了!
不过容蔷所求本就只有这么多,容欢过了太久太久顺风顺水的日子了,实在是让她十分的眼红不爽。
只要能让容欢当着众人的面,在结业考试这样的大场合上出丑,这样的事情也足够自己高兴上许久了!
不定因着这件事情,宸亲王府会觉得容欢丢脸,再次请求皇上退了这门亲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容蔷这般想着,脸上的笑容更是越发的狰狞扭曲。
她冷笑着找到写有容欢编号的器物旁边,拿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十分谨慎心的在琴上划出一道又一道微不可见的痕迹。
而后又打开了那一罐罐精巧的颜料盒子,将自己腰间的水袋解下,往每个颜罐之中倒入了不少的清水。
这些颜罐的颜色比例,都是由宫中画师提前配制好然后存放于此。
而容蔷倒进去的这些水份量不多,不容易被人发现,却能破坏这些颜料本身的颜色。
作画者作画时不会察觉到任何的不同,可一单画作完成,同其他画放在一起比较之时,孰优孰劣便会立见高下。
容蔷不知道容欢在十项课业之中,究竟是不是每一项都十分的优秀。
只是她曾经见过容欢的画技,又听过容欢的那一手琵琶。
是以她十分相信,在琴与画这两项之上,容欢想要拿到甲上的成绩,绝非难事。
所以她才偏偏选了这两项动手。
只因为她要让容欢输在自己最引以为傲两项上,狠狠的栽一次跟头,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能稍稍平衡。
容蔷谨慎的做完这一切而后飞快的离开,更是幻想着第二日容欢在考试时可能会出现的糗样,内心无比畅快。
是以她并未发现,在她信誓旦旦的做下这一切,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之时,已经有人在窗外将她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第二日,容蔷美滋滋的赶到考场之时,却发现“琴”这一项的考场外,密密麻麻围了许多的人。
她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尽管自己在容欢的琴上动了手脚想要让她出丑,可考试是卯时开始,此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