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道长苦笑道:“我这徒弟天资能耐远在我之上,但她却算不透自己的命数,我的本事更没办法去算她。这些年,我也只算出来一卦……”
他看向沈修瑾,眼神有些复杂:“沈二爷,你的确是乔的命定之人,对她来,你是这世上最特殊的人,是唯一的温暖锁在。除了在你身边,她是感受不到温度的,所以我让她下山来找你。”
“我这徒弟,是终年活在冰雪里孑孓独行的人……你对她来,的确像命一样重要。她没有骗你……但没有七情的人,不知道什么是爱。”玄虚道长觑着沈修瑾的脸色,半真半假地道,“乔儿她年纪,什么也不懂,看电视里,成为夫妻的两个人就能一直在一起,就想嫁给你,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一辈子……
听到这三个字,沈修瑾眉目微动了动。
他难得这样好的耐心,听一个老头絮絮叨叨这么多。
沈修瑾一只手拨弄着那只随身的打火机,擦燃,火苗窜出来,在空气里微微晃动。
他静默凝视着。
脑海里却浮现几个时前的画面,那个女人站在他面前,将手放上去灼烧……那时,她眼里没有半分恐惧,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
“……”沈修瑾缓缓抬起手,落在火光上,感受着那股灼烧感,直到冷白的手背被烧红,他忽然出声问了句,“她对我笑的时候,也是假的?”
“……”
玄虚道长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往嘴里塞,听到这话当场一噎。
不是,重点是这个吗?
“应该不是吧。反正对她来,也没有比见到你更开心的事了……”
她看他的时候……眼里的雀跃,是真的么?
沈修瑾心里的躁意,像火苗般乱窜。
越压,越乱……
苏乔那张笑盈盈的脸,挥之不去。
他脸色愈来愈冷……
玄虚道长进一步请求道:“沈二爷,我这个徒弟她身体很不好,每次使用完灵力就容易晕厥,有时候甚至一睡好几天都不会醒,身体冷得跟冰一样。但在你身边,她就能得到缓解……麻烦你容忍她一下,你要是真不喜欢她,过段时间,我就带她回山上。”
他真假参半地着,一面觑着沈修瑾的脸色,暗自琢磨着活阎王对他那个傻徒弟,到底有几分好感……不定,这沈修瑾真的舍不得呢!
“喜欢?”沈修瑾倏然冷笑,他抬起眼,深邃的视线不带一丝温度,“你搞清楚,是她需要我,又不是我需要她。一个对我来没用的人,跟死人没区别!”
凭什么她一个没有七情的人,敢这样招惹他?!
她又凭什么,让他乱?!!
玄虚道长那张最会见风使舵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愤怒的情绪。
“沈二爷,那是我用米糊糊养大的徒弟!”
玄虚道长知道那个女娃娃收了多少苦难,吃了多少苦头,才活下来……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把他徒弟的命,得那么轻贱?!
沈修瑾嘴角仍然挂着冰冷的弧度,直勾勾盯着玄虚道长,直到他怒火自己平息,人归于冷静。
玄虚道长重新坐回沙发上。
沈修瑾将手里的打火机,放在茶几上,推到玄虚道长面前。
“我配合你在苏乔面前演完了这出戏,现在该你了。”沈修瑾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转移了话题,“你你有办法通过我母亲的物品,和生辰八字作法,两天内就找到她的踪迹。这就是我母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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