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在知道季老离世的消息后也很震惊。

“季老的尸身已经被连夜往京城护送，大抵再过几日便能回来。”裴西岭道。

“真是意外？”裴羡不太信。

“众目睽睽之下摔倒磕到脑袋，没人算计他。”裴西岭道，“最多只能算雨天路滑。”

赵瑾忽地开口：“钦天监测算天气也是一绝呢。”

裴西岭看她一眼：“那又如何？”

“不如何，算季老运气不好吧。”赵瑾摇头，“八皇子头上的骂名怕是洗不清了。”

季老在朝野间赞誉极高，更是内首辅，名声权利和人脉资源都不可觑，这样的人却折在了陇西，若是被克的，不信归不信，但也不妨碍那些曾受过季老恩惠之人给八皇子记上一。

裴羡道：“可季老去陇西是六皇子力荐，只恐他也要被波及。”

裴承允摇头：“未必。”

赵瑾也道：“整个朝堂都知道六皇子是为向季老卖好才力荐他去陇西，充其量只算好心办坏事，若他会做人，便不会太过被记恨。”

会做人？

裴羡好像有些明白了。

六皇子也的确聪明，在季老尸身尚未被送回之前，他便上季府安抚了一回，更送了不少珍稀药材给季夫人，正好帮乍闻恶迅没撑住的后者吊住了一口气，这回直接成了季府恩人。

而在季老尸身被送回京后，他更是亲自上门吊唁上香，微红的眼眶里透出的满是深深的自责与惋惜。

灵堂之前，他几度哽咽难言，对季老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那模样叫不少人都心中不忍，在他隐晦表示日后定护季府安然无恙后，不少人对他便再没了怨意。

一个如日中天且势头极猛的皇子亲口一诺，到底是非常有信服力和得人心的。

——毕竟六皇子可是满朝文武认证过的人品无暇。

因为他送药救了季夫人一事，季家长子本就对他无比感激，后头与六皇子党更是过从甚密。

身为季老的嫡长子，他的态度无疑能直接影响旁人对六皇子的观感。

所以六皇子非但没有因此受到什么谣言攻击，反倒还收获了不少人脉好感。

大抵也是有人控制着流言的原因，最后所有的锅都被扣到了八皇子命中不详身上。

要知道不止是季老丧命，帝后更是齐齐高热不醒，这样过于巧合的事要么是算计，要么就是玄学。

前者早就经过刑部大理寺双重否定，那就只能是被克着了。

还是有不少朝臣信这个的。

而就在八皇子名声到了人人喊骂的地步时，建文帝终于醒来了。

他是真被一场风寒给击垮了身子，醒来后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消化了最近发生的事。

而季老的离世更叫他直接撑不住险些又晕了过去。

自回府后，赵瑾再三向裴西岭确定建文帝的身体状况，惹得后者疑惑不已：“皇上只是风寒，太医醒来休养些时日就没事了，还没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赵瑾不置可否：“近来朝堂那群人可没少草木皆兵。”怕建文帝醒不过来，他们私底下的动静可不呢。

“皇上洪福齐天，必然不会有事。”

赵瑾没再这个，反而笑了笑：“他醒来的时机倒是正好。”

“什么时机？”

“稳婆念慈大抵就这几日发动了。”

“那与皇上又有何干系？”

“当然有干系。”赵瑾看他一眼，“戏台子都搭这了，总不能没个做主的人。”

裴西岭很快便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在周念慈发动之后，赵瑾立即便叫人传出了消息。

——八皇子纵容琳娜擅入北疆军营，频频对平阳侯世子死缠烂打，而远在京城的平阳侯世子夫人乍然闻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