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那个时候,华国找不到比师父更好的厨师。
因为师父不偏科,各地的特色菜他都会做,即便是满汉全席,他也手到擒来。
所以,每次国宴,都会让师父当主厨。
只是师父的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的劳累。
但他心有祖国,不想因为自己身体的疼痛,影响到那一次又一次的跨国会议。
哪怕,他能带来的影响微乎其微。
徐婉宁空间里的镇痛药,就是为师父准备的。
“师父走的那一天,我没有哭,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因为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师父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所以我将自己的心练成了磐石,他哭任他哭,我自岿然不动。哪怕有人我寡情,我也毫不在乎。”
“可是,两天后,我在研究新的菜品时,习惯性地想让师父帮我尝尝味道,但我叫了好几声师父也没有得到回应,那一刻,我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
“有人,至亲之人的离开,并不是某一瞬间的悲伤,而是当你次次回想起来时,都会在心里下一场雨。师父于我,便是如此。”
到后面,徐婉宁的声音已然哽咽。
林安本就不擅长言词,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将她颤抖的身体拥入怀里。
“阿宁,有我在,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天晓得,当听徐婉宁她前世是孤儿,且再孤儿院里受到了那么多欺负时,林安的心有多痛。
他也更加能理解,为什么她会对徐家人那么好。
因为,她心底一直渴望着亲情。
林安没有经历徐婉宁的过去,他只能保护好她的现在和将来。
徐婉宁窝在林安怀里,瓮声瓮气道:“本来,关于我最大的秘密,我是打算带进棺材,谁都不的。因为我不确定,当你们知道我的过去以后,是不是会将我当成非正常人看待,甚至带着我去切片研究。但是我忍不住。”
“林安,我这儿好痛。”徐婉宁捂着自己的胸口:“如果可以,我不想跟老师生离死别,老师他应该,应该长命百岁的。”
在她的世界中,袁老先生活到了九十一岁的高龄。
所以她以为,老师也会和袁老先生一样,至少能见到新华国的发展更替,见一见他保护的那些百姓,过上了怎样充裕的物质生活。
所以,哪怕前几天来见到老师,察觉出异样后,她也没有太当一回事。
她总是将现实世界与这个世界的人物弄混。
如果,如果她能早一点意识到,老师是不是还有得救?
所以,徐婉宁除了悲伤难过外,更多的,是愧疚。
……
因为正值炎热的夏季,这个年代又没有冰棺的概念,人的遗体根本保存不过一夜。
所以,翌日凌晨,天际尚未泛白,袁老的遗体就被送入了陵园。
七九年中旬,京市的某些地区已经要求火葬了,但条例还不算完善。
再加之袁老的功劳大,所以政府默认了袁老能入土为安。
徐婉宁作为袁老的学生,唯一的学生,破例和袁家人一起送葬。
她穿了黑色的上衣和短裤,胳膊上挂着孝,怀里抱着袁老的遗像,跟在袁家长辈的身后,给袁老送葬。
从陵园回到袁家,已经是正午时分。
袁家搭建了一个型的灵堂,袁老已经被安葬了,家里立了一个衣冠冢,方便前来吊唁的人上香。
毛首席也来了。
给袁老上完香后,毛首席便找到了徐婉宁,并且将袁父交给他的钥匙,又转交给了徐婉宁。
“这是袁老的遗愿,他希望试验基地能交给你来管理。我想问一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徐婉宁握着绒布盒的手微微收紧,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