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⑧章—2(1 / 3)

第⑧章—2

晚上十点多,颜福瑞来电,秦放刚揿下接听,那头就是兜头盖脸怒声斥骂:“你们这样下九流,要脸不要?”

什么意思,王乾坤死了?

秦放心头一紧,刚想什么,手机听筒里又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稳重的声音:“颜道长,你冷静一点,让我跟他。”

秦放有点莫名,那头背景音很乱,像是炸开了锅,有人拼命咳嗽有人惊声尖叫也有人跳脚大骂,那个男人语气倒是镇定,问:“司藤姐在吗,可不可以跟她讲两句话?”

“王道长没事吧?”

“暂时……没事。”

没事就好,秦放一颗心刚要放下,那头忽然有人暴喝:“跟妖怪谈个球!反正是活不了了,拼了算了!”

这不像是平安无事的节奏,难道还牵扯到不相干的人了?

秦放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

那头沉默了一下,末了叹了口气:“怎么也是一二十条人命,是生是死,全在司藤姐一念之间了。”

秦放把手机递给司藤的时候,了句:“司藤,得饶人处且饶人。”

司藤像是没听见,也不接手机,只是示意他开扩音,那头留意到这边的动静,试探似的问了句:“司藤姐吗?”

“哪位?”

“我姓白,白金。”

“九道街乌衣巷的金陵白家?”

白金有些意外,话也愈加客气:“上三代还住乌衣巷,我父亲的时候就搬了,司藤姐认识我……祖父?”

“听过,当年道门中称他玉面书生,据喜欢穿白,白的长衫马褂,中山装,有时也穿西服戴礼帽,手里摇一柄檀木扇骨的扇子,正面楷写了两句诗,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白金一时怔住,顿了顿低声了句:“我是没那个福气见到,还没出生,祖父就病逝了。”

“扇子的反面以诗作画,三两墨勾出百姓人家,有人,扇子初制成时,上头的画面原是只有人家的,白先生收一只妖,扇面上就多一只燕子。”

祖父的扇子?

那扇子,白金是记得的。

白家没有人继祖业,虽然自己在高校研究未解之谜神秘文化,但那到底是科学解析,跟妖气迷离的世界半点不搭,时候,见过搁在家里大橱顶上祖父留下来的那只黑箱子,趁父母不在踩了凳子去看,里头有些手抄本、穿的发黄的中山装、怀表、钢,还有那柄扇子。

其它的他都不感兴,适逢天热,扇子倒还有些用处,偷偷拿了出来扇凉,夏天蚊子多,扇凉时啪一声手起扇落,展了扇面来看,燕子边上好大一只死蚊子。

再后来读《红楼梦》,晴雯撕扇,有样学样,也把祖父那扇子撕了个大豁口,母亲气的拿扫帚狠狠抽他,:“好歹也是长辈留下来的东西,你个败家玩意儿!”

惋惜归惋惜,一柄破扇子留着也没什么意思,最终好像是扔了,要么就是并旧家具一起卖掉了。

——白先生收一只妖,扇面上就多一只燕子。

原来是那样一柄扇子,现在才知道后悔莫及,晚矣。

白金有片刻晃神,旁边已经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白先生,跟这种不要脸的妖怪,废话什么!”

司藤听到了,也不恼:“白先生,你开扩音,我跟诸位道长打声招呼。”

白金只觉得她言语清晰话斯文,温温和和提个要求也让人不好回绝,没顾上细想,伸手就揿了外放。

先前众人气归气,怒火终归是找不到承载,手机一外放,突然间所有的发泄都有了出口,每个人都几乎是目眦欲裂了,恰好藤毒在这一时刻又是一波发作,皮肤到肺腑都像是热油煎过,丁大成是北方汉子,脾气尤为火爆,操起铜算盘就向白金刚刚放下的手机砸过来,白金心完了,这手机铁定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