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舟话音落下的瞬间,谢锦云与顾长宁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贺远舟带来的竟是与自家长兄有关的事情。
私下受贿可是大罪,多少君王忌惮外戚四处扩张势力而被灭族的。
虽然谢锦云信任顾长宁,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放任不管,还要顾长宁帮着包庇,当然,她更相信自己的长兄不可能做出有违国纲的事情,眼下两国正是相融的好时机,辰国许多皇室宗亲却一直反对两国融为一体,这个时候她的兄长绝不会私下收取辰国宗室的财物,这肯定是一场离间两国交融的阴谋。
顾长宁坐起身子,眸底没有一丝温度的盯着贺远舟:“谁告诉你,大将军与辰国皇室宗亲来往受贿?”
“臣方才说了,微臣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不算。”顾长宁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是实名举证,而是匿名举证,朕哪里知道他是人是鬼,是个什么东西,若要调整大将军是否跟辰国宗亲受贿,必须本人当着朕的面举证大将军,否则,凭那一封匿名信,那朕也可以写一封匿名信举证你贺远舟私下受贿。”
贺远舟眉头紧蹙,对顾长宁的包庇不但没有一点意外,反而心中暗讽,他跪在地上,回道:“皇上所言极是,但是,若按皇上说的,此等大事都要人人到皇上面前举证,万一有人想对举证之人不利,那往后恐怕没有人再敢举证朝中奸佞,官官相护之下,朝纲何在,皇上应在此事上,三思而行,微臣知道谢大将军是皇后娘娘的长兄,又在两国交战时立下赫赫战功,可此事非同小可,请皇上定夺。”
顾长宁握紧谢锦云的手,深深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贺远舟:“你在教朕做事?”
谢锦云回头看他,她觉得贺远舟有些话是可取的,用匿名信举证一个人的罪,可以让那些怕遭人报复又知内情的人大胆的指出某些大臣的罪恶,再派人下去调整。
“贺大人,你先退下,皇上到了喝药的时间,等会本宫再让人传你进来。”谢锦云说道。
贺远舟应了一声“是”,便退出了大行宫殿。
宫殿门关上,顾长宁脸色更加难看:“你沉睡的这两个月,我把燕国的百万军队都交给大将军掌管,若此时,大将军倒下,他们便会觉得,燕国群龙无首,便可以再掀起第二次战乱,大将军是被人构陷的,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背叛朕的事情。”
谢锦云很感动顾长宁的信任:“皇上信我长兄,可别人未必都信他,这个时候皇上不该急于捂住贺大人的嘴,应当按律法派人调查清楚此事,把真相公众,使天下百姓看清我燕国战士的信念,我相信我大哥也是这么想。”
顾长宁回头看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揽入怀里:“朕不相信贺远舟。”
“那就一个在明,让贺远舟明里调查,再派我二哥暗访此事,后者一定要严格保密此事,不可让外人知道,否则,怕是又要传出不利于皇上和谢家的名声。”谢锦云温柔地回道。
顾长宁很快又宣贺远舟入大行宫,吩咐他暂时收押谢词,严查此事。
贺远舟声音响亮地说“是”,转身离开时,脚下健步如飞。
辰国的谢府。
“恭喜大将军,夫人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陈清棠用早膳时晕倒在谢词的怀中,府医为其把脉,诊出陈清棠已有身孕了。
谢词激动的握紧陈清棠的手道:“夫人,我要当爹了。”
他开心的笑了好几声,又当着下人的面抱着陈清棠亲了亲,陈清棠有些难为情的推他,道:“夫君,它才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怎么了,那我也当了它一个多月的爹。”谢词满脸喜色。
可是这份喜悦还未延续太久,府里的管事便匆匆走入院子,一脸异色:“将军 ,夫人,贺大人带了许多监察司卫把咱们 谢府都围起来了,